“林致远呢?”她开口,声音有点嘶哑。
“林公子今儿个要上朝,很早就走了。”
紫苏笑了笑,将水盆搁在桌上,给白晓儿围盥洗巾的时不小心瞥见她脖子上暗红的吻痕。
“小姐,您身子没事儿吧……”
话一出口,紫苏就后悔了。
这话哪是她一个做下人的能问的?
白晓儿红着脸,半晌憋出一句:“他什么都没做,你不用担心。”
“哦。”紫苏低着头,哪里还敢说别的,手脚麻利地伺候白晓儿洗漱完,又去拿衣裳。
白晓儿见她不自在,便道:“衣裳放着就行,我待会自己穿,你去叫文九公子过来,我有事情要问他。”
“是。”紫苏松了口气,轻手轻脚退出门去。
白晓儿瞧见紫苏给她拿的那件交领的对襟上衣,不禁叹气。这衣裳领口这么开,她今天根本就没法儿穿。
紫苏做事确实不如佳卉细致。
她最后穿了一件秋日很少见的繁绣琵琶领的衣裳出门。
花厅里,一身黑衣的文九正拿着佳卉给他绣的香囊在看,见她来了,将东西收入袖中。
他起身道:“白小姐早。”
都快下午了,还早个什么早?
白晓儿板着小脸,多看了几眼文九。几月不见,他那张脸长得更好看了,佳卉那丫头找了这样一个夫婿,倒是不吃亏。
“佳卉还好吧?我昨天才听说她有了身孕,你怎么不早些告诉我。”
听她提到佳卉,文九冷冽的眉眼顿时柔和下来。
“佳卉叮嘱我不要告诉白小姐,怕白小姐临时撵我回去。”
白晓儿感慨万千。
佳卉要做母亲了,心思比以前更细腻了。
若是自己一早知晓,肯定二话不说就会赶文九回去陪老婆孩子。佳卉定是怕她无人可用才瞒着她的。
“白小姐放心,佳卉和肚子里的孩子都很好。少主已经派人接她过来,等您和少主成亲时她就该就到了。”
“胡闹,有了身孕怎能在路上颠簸。”
白晓儿十分反对:“你赶紧给佳卉写信,让她等孩子生了再来,也不急于这一时。”
文九摇头:“不关白小姐的事,是我不放心她一个人在泸州。大夫和伺候的人是少主派去的,白小姐放心,佳卉母子不会有事。”
白晓儿见他执意如此,也不好再劝,她想起叫他过来的目的,与他说道:“你们少主这段时日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我见他心情貌似不太好。”
文九有些惊讶。
那件事少主交代了不可透露一点风声,一直蛮得很紧。白小姐怎么看出端倪了。
她说少主心情不好,难道少主昨晚上对白小姐用了强?
他想起白晓儿今天睡到日上三竿才起来,而且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更加笃定了自己的猜测。
“白小姐,少主昨儿晚上是不是和你……”
他突然贱兮兮地开口。
白晓儿似被踩到尾巴的猫,红着脸尖声道:“胡说什么,他昨天根本什么都没做。”
看白小姐的模样,似乎对少主“什么都没做”十分不满。
文九拼命忍住想笑的冲动,一本正经道:“白小姐误会了,我只是想问少主昨晚上是不是和你一起吃饭?我方才在外面碰见馨儿小姐,她问我今天少主还来不来。”
白晓儿小脸一沉。文九见状起身告辞。
待文九走远,白晓儿才发现她问的问题他还没答。
方才居然被他绕过去了,文九这小子绝对是故意的。
这也间接说明林致远身上肯定发生了什么事。
只是他不想让自己知道,因此文九才三缄其口。
白晓儿垂下眸子,思忖片刻,决定找林沁宛问一问情况。林沁宛是林致远的帮手,而且消息灵魂,很可能她是知道内情的。
只是当她准备出门时,芜园突然来了一帮客人,白晓儿作为主人,自然得好好招待。
这些小姐是白晓儿在安家认亲宴上相识的,其中有几位和白晓儿性子很合得来,一来二去,几人就熟了。
她们将白晓儿围住,纷纷打趣:“我们听说林公子向皇上请旨,等你一过门,就是正三品的诰命夫人,林公子待你可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