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夫人快去吧,少主晚膳还没吃。”
看见白晓儿手中的食盒,文九出言提醒。
“你小心些。”白晓儿叮嘱了一句,推开门。
林致远看到白晓儿,倒有几分意外。
起身上前,他握住她微凉的小手,接过食盒。
“夜里风凉,怎么没披披风就出来了?芍药呢,没跟着伺候?”
“是我让芍药不用跟来。”
白晓儿笑了,将那些堆得乱七八糟的书本移开。
“咦,怎么都是医书……太医院的事不是交给了陆院长吗?”
白晓儿知道林致远近来在编纂医案,以为他在忙这件事情。
林致远道:“陆院长年事已高,还是我自己来比较放心。”
“是这样啊,先吃饭吧。”
白晓儿打开食盒,将饭菜端出来。
“先做菜的凉了,热了味道不好。这是我让小厨房新做的,花的可是我的私房钱。你要吃完,不准浪费。”
“好。”
林致远拿起筷子,津津有味地吃起来。
可真当他将饭菜吃干净,白晓儿又瞠目结舌。
“你长得这么瘦,胃口怎么这么好?”
“用脑子,自然饿得快。”
林致远漱完口,用丝帕擦了擦嘴角,准备接着干活儿。
抬头见白晓儿坐在一旁,目光灼灼地看着他。
“有事么?”
他放下书本。
白晓儿脸一红:“没事我就不能坐这里?”
此时此刻,昏黄的灯火映在她白嫩的肌肤上,又暖又剔透,她整个人像是水晶琉璃雕成。
林致远这才发现今夜的她打扮得特别美,美得甚至有点妖。
那双澄净如清波的眸子眼尾上挑,一抹绯色的胭脂氤氲开来,艳光灼灼,格外妩媚。
林致远视线顺着她妖娆的脖子往下,扫过她精致的锁骨和胸口玲珑的起伏,眸色越来越暗。
“晓晓。”
他声音突然低了下来:“你想做什么?”
白晓儿突然笑起来,像个孩子一样:“亏你还是状元郎,我想做什么你不知道?”
林致远附身,对着她的眼睛:“你是认真的?”
她顺手揽住他的脖子:“除非你有什么难言之隐,譬如……不能人道。”
林致远眯起眼睛。
难言之隐,他的确有。
但并不是她说的这个。
既然她主动勾引,他作为相公,没有不回应的道理。
天知他这几天忍的有多辛苦。
他将她放在塌上,自己则撑着身子覆在她身上,温柔地吻她的脖子。
“晓晓,就在这里,可以吗?”
白晓儿脸儿红红的,声音细得像蚊子:“林致远,这里是书房,会有人进来,我们……我们回房好不好?”
外面人来人往,她会觉得没有安全感。
而且,她不想自己的第一次在书房的硬榻上。日后回忆起来,也不够浪漫。
白晓儿不知自己是怎么被林致远抱回房的,几个下人好奇地往这边张望,被芍药拉去训斥一顿。
厢房静得落针可闻,只余两人清浅的呼吸声。
朦胧的光透过帐幔,似轻柔的梦,白晓儿未曾喝酒,却已经醉了。
林致远拥着他,手指插入她微凉的发丝,轻柔的吻落在她的脸颊。
她刚沐浴过,身上有栀子花的清香。
“林致远,我不怕的。”
她的声音带着淡淡的鼻音,清甜娇软。
林致远揽过她的腰。
“可以吗?”
他哑着嗓子,再次询问。
“嗯。”
不知过了多久,白晓儿从疼痛中解脱出来,神思渐渐涣散。
烛影在摇晃,纱幔在摇晃,她的世界也跟着摇晃,眼前是一片柔和的光晕。
他俯身凝视着她,眸色幽深。
她觉得自己快要死了,可是他却不听她的求饶。
她只能被动承受,承受他的爱,他的渴望,他的深情……
突然间,她明白了男人与女人的区别。
他是给予,她是接纳。
她是柔软,他是坚硬。
就像天与地,水与火。
他们完全不同,却又如何和谐。
等到一切安静下来,已经过了三更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