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他抬起头,目光落在海棠身上时,眼底便多了几分怅惘之色。眼前的女孩比起之前看到时越发的温柔成熟,显出女子的柔媚温婉来,那动人的身姿更是村里的女孩不能比的。
虽然他如今的身份选择更多,家里也给他介绍了一些富家千金大家闺秀,但是比起别人,他心里始终只觉得海棠才是他一见倾心的女子。
犹记得当初那个雨天,学堂初见,他乍然看到她时,那惊艳入目的身影,叫他当天便彻夜难眠辗转反侧。只是从头到尾都是他的一厢情愿罢了,她心里有了那个人之后,恐怕别的男子再也不能入她的眼。
“他待你可好?”他貌似不经意的问。
“嗯。”海棠应了一声。
陈子安似笑非笑的看了她一眼:“听说你们婚期都定好了,届时我却不能来喝喜酒,借着这次到村子里的机会,送上薄礼一份,还望不要嫌弃。”
海棠说:“怎会嫌弃?你如今身份不同了,亲自送礼过来自然是我的荣光。”
他讥讽一笑:“什么身份不身份的?我们也不是第一日相识,何须顾忌那么多。在我眼中,海棠你也不是那么俗的人。”
海棠淡淡的笑了:“你倒是还是跟从前一般,虽然身上官威更浓,性子却和从前一样,倒是不容易。”
海棠瞧着吉利脸上的伤痕,心中恼火,道:“我本不打算太过分,可是别人能伤我,却不能伤我的家人!你若是来此体察民情,大可以查查看看这南山村的里正是不是同汪镇上的富户相互勾结,做些见不得人的勾当。”
陈子安诧异的望了她一眼:“不瞒你说,我今儿来就是顺便在各处走走看看,若是真有徇私枉法的人,当然不能饶恕。你既这样说了,我回去便派人去查。”
海棠双手作揖:“多谢陈先生。”
他讪笑道:“你我之间,何须如此?有些事情,也不过是你海棠一句话罢了。”
闲话了几句,陈子安便要走,因着他的身份,海棠也不好留着他在这里吃饭。
冬梅早已听到他们两个人的谈话,凑过脑袋问:“陈是不是真的要去查三伯?你说会查出什么呢?会咋样?”
海棠缓缓摇头:“这个谁都说不准,咱们如今只有静候佳音了。”
一下午的时间,海棠的便用糖腌制好了,她将连汁倒入了锅里用文火熬制,待得炒的干了,酱也就做好了。
海棠叫了冬梅和吉利两个人一起过来,用勺子挑了一些,给两个人都尝了尝。
“嗯!姐姐,好吃诶!好甜啊!”
“太好吃啦!”
海棠笑道:“这也算稀罕物,到时候年后开店,便做一个小食,将这酱加进去。”
两个小的立即点头。
几个人正说这话,外头却有人敲门,冬梅去开了门一看,原来是阿七过来了,阿七笑道:“我家公子听闻吉利受了伤,这里是药膏,最是灵验,无论伤在哪儿,半丝疤痕也不留的。”
海棠见是阿七,急忙过来,要将他进来喝茶吃东西,阿七又不肯,说家里还有事。
海棠笑道:“不过是小孩子打架刮了一点油皮,哪里就需要这般大张旗鼓的送药?你家公子的心意我领了。”她接过了药膏递给冬梅,又阿七说:“你等等……”
海棠进屋用小瓶子装了一罐酱交给了阿七,嘱咐道:“这个带给他,无论是佐餐还是泡茶还是做小食都是不错的。”
阿七看着里头玛瑙般好看的红色,好奇的问:“这是什么?”
“酱。”
他挠头:“稀罕,第一次听说诶。”
阿七走后,海棠打开了公孙曜送来的药膏,只见是绿色的半透明药膏,带着一股淡淡的香气,他送这个正是及时呢。吉利脸上伤了,虽然不严重,不过她也担心会留下疤痕。
“吉利,过来!”
吉利乖乖的过来,海棠小心翼翼的给了他上了药膏,叮嘱:“以后若是再遇到强子,不要跟他硬碰硬,打不过就跑,不会么?”
吉利皱着鼻子不服气道:“男子汉大丈夫,不在乎一战!我跑了岂不是让人笑话?”
海棠敲他一个爆栗子:“还战呢?打架只是惩勇斗狠罢了,人家那战斗乃是战场上保家卫国的,听姐姐的话没错,三百六十计跑为上计。若是你以后你比别人长得壮些,我也不叫你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