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话听着公孙敏的耳朵里,就跟刀子在脸上刮一样,火辣辣的疼。
“你真的不怕?!”她不可置信,她方才说的那些话难道这女人真的不怕吗?可是看到她淡定的眼神,她又开始怀疑起自己了。
“怕?呵!”海棠坐起身子,“我张海棠不是被吓大的!”
她眼眸一转,看向公孙敏,眼眸如刀子般锋利:“你有张良计,难道我没过墙梯?你觉得你真的能闹我上膳楼?我只要在门口多加两个人手,只要看到长你这模样的,便远远的扔出去。你觉得你能靠近我上膳楼一步?”
公孙敏吞了一口唾液,她说的没错,这次是她没防备,如果还有下次,恐怕她连上膳楼一步都踏不进来。
她真的是低估她了,现在的张海棠绝对不是一个软弱可欺的女人。
她后退了一步,眼神中带着几分惊恐望着她。
海棠懒得再跟她纠缠不休,冷冷道:“这一百两银子,算我救济也好,算我丢水里也罢。你要便拿去,不要,就请回吧!”
公孙敏踌躇了几秒,还是伸了手将那一百两的银票攥在了手里。
“绫罗,送客!”她对绫罗使了个眼色,绫罗点点头。
公孙敏向外走,她怀里揣着一百两银票,心里到底不服。她不是说她下次进不了上膳楼吗?
那趁着这个机会,她还不嚷嚷更待何时?
她前脚下了楼梯,后脚便要叫嚷,不想,开口,喉咙却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
她震惊的望向那个小丫头,方才她在她背后点了一下,居然就不能发声了?
“大小姐这边走。”绫罗脸上带着笑意,一只手攥着她的胳膊便麻利的将她连拖带扶送出了上膳楼。
一直送了老远,到了一个胡同里头,绫罗又在她背后点了一下,公孙敏这才能发声了。
绫罗冷笑一声:“大小姐,我们海棠姐是为人慈善,才好声好气的跟你说话。不要你要是下次再要到上膳楼捣乱,可别怪我绫罗不客气!”
公孙敏被这丫头吓得心惊胆颤,她一说“不客气”三个字,她赶紧护住了脑袋,生怕她打自己。
没想到绫罗从地上捡起了一块青砖,只见她拿着青砖的两头,“砰”的一声用力向着膝盖劈下去,那青砖立即就断成了两截。
她冷笑道:“大小姐,这青砖你看到了吧?海棠姐好说话,可是我绫罗的脾气可没那么好!你好自为之吧!”
说罢,她冷冷看了公孙敏一眼,转身快步离去。
公孙敏看着那落在地上的青砖,小心的拍着胸口,她真的被吓到了。想不到一个小小的丫头,脾气居然这么大。
她回到家里,唐氏正在屋门口巴巴的望着呢,一看她回来赶紧迎了上来。
“怎么样?”唐氏急切的问,“钱要到没有。”
公孙敏神色蔫蔫的把手里的银票递给了她。
唐氏一看,吃了一惊:“怎么就一百两银子?”
“那女人跟个貔貅似的,能拿到一百两银子已经不错了。”公孙敏气愤的一屁股坐在凳子上。
“你哥哥不在吗?”唐氏问。
“不在,说是去北方了,下个月才回来。对了,我在那里还看到张海棠的妹妹那个叫冬梅的,当初那土的掉渣的毛丫头,现在居然穿红着绿,穿的比千金小姐还好!可恶,要比出身,那才是真正的土丫头,我才是千金呢!”她愤愤不平。
“你没闹吗?”唐氏就不明白了,自己告诉她的那招怎么就不管用了。
公孙敏恼羞成怒:“闹什么闹啊?她身边的那个丫头有武功的,好厉害。她说了,要是下次我去,门口派两个人,瞧见就给架出来!我这么去闹,有意思吗?”
“烦死了,银票给我,我进去藏起来再说。”说罢公孙敏一手拿过了银票进了屋子。
唐氏杵在院子里,低着头琢磨着。
这张海棠果然是个貔貅,那么大的酒楼,才给区区一百两银子。
不过她也的确是个不好对付的,要想想法子才能让她吐出银子。
她想起了温丽华,那个女人跟张海棠结了梁子,肯定能帮她想出法子。
这么一琢磨着,她进屋跟女儿说了一声,便去找温丽华了。
上次温丽华说过,如果她想找她,只要到京城的济源客栈找她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