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山就用力点头,十分支持:“好,就是姐姐以后嫁不出去,我也长大了,我来养活姐姐!”
“有志气,姐就等着享咱小山的福了!”渠水很感动,忍不住摸摸他的脑瓜子。
小山已经扁着嘴捂着肚子:“姐,饿了。”
渠水就好笑:“等着,姐给你做煎饼吃。”
小山就已经开始咽唾沫了,煎饼,一听就是在油锅里面煎的饼啊。他马上积极回应:“姐,我去揽韭菜!”
渠水想了想,就笑:“行,多揽一点,咱中午做饺子吃。”
小山就一蹦三尺高,忙忙奔去了菜地。
真是孩子,听到吃好吃的就这么高兴!渠水还是很喜欢小山这么活泼的样子,笑了笑,扭身进了里屋。
一进去就微微愣在了那里,chuáng上的男人不知道何时已经睁开了眼睛,一双很有特色的双凤眼正直直的盯着她,虽然人还羸弱,但那目光却带了一种别样的幽深与犀利。
渠水就惊喜的弯起了一双月牙:“太好了,你醒了啊?我看看你发烧不了?”说着上前,伸手要探对方的额头。
后者头一偏,下意识就躲开了她的手。
他的眉宇间,带着浓浓的戒心。
渠水有些没好气,哼了一声:“不让摸就不摸,你当我稀罕啊!跟个老妈子似的伺候你了一天一夜!好容易救活了你,却连个好脸色也不给!”
她向来是得理不饶人的人,嘀咕两句后就低头掐腰瞪他:“你可是说了,救活了你要给我一百两银子的!喏,银子拿来!”
她伸出白嫩嫩的五根手指头,在男人面前晃了晃。
赵伤微微皱眉,张嘴想要说话的时候才发现嗓子沙哑的厉害,咳嗽了两声,断断续续的问:“你,你是谁?”
渠水的眼睛腾地一下就燃起了小火苗,这是救活了人准备翻脸不认账了!
她捋了袖子,一副要大打出手的架势,瞪大眼睛:“我警告你,你身上的那盘小刀我都给你扒下来了,想用那个再来吓唬我是不行的,一百两银子,当初说好的价,少一文都不行!”
赵伤只觉得她的声音又尖又细,吵得太阳xué突突的疼,勉qiáng吸了一口气,才慢慢又问了一遍:“你是谁?我是谁?这是哪里?”
渠水已经开始了河东狮吼模式:“我是谁,我是你的救命恩人!救你我可是担了大风险…嘎?你说啥?你不知道你是谁?”
她上上下下打量着他,脸上满是怀疑。
男人搓揉着眉心,很迷茫也很憔悴的样子:“咳咳,我什么也不记得了…”
渠水狐疑了半晌,眯着眼睛盯着对方:“你真的不知道你是谁?”
赵伤缓缓摇头,又咳嗽两声,终于忍不住问出口:“能不能,咳咳,帮我倒杯茶…”他嗓子疼得厉害,一说话好像有砂砾在喉咙中滚过一样。
渠水就轻哼一声:“你当咱们这小山村里,还有好茶叶给你!温开水就不错了!”
话说的刻薄,但还是去了厨房倒了一碗开水送过来。
赵伤接过去后喝了一口,清俊的眉头不由自主就皱起来,这水中,带着一股油腥味,明显碗不gān净。当然不gān净,是之前小山盛jī的碗,油腥不用热水洗不gān净的。
“没有茶碗?”他只尝了浅浅的一口,权当润润嗓子,就嫌弃的推开了。
☆、第8章 填饱肚子最大
渠水越发没好气了,一把夺过碗:“不喝拉倒!咱家里喝水就用碗喝,还茶碗呢,那细腻的白瓷碗一个就好多钱呢,又不是富贵人家!”说着她就又狐疑了:“你都失忆了,怎么还这么讲究?”
男人没回答,只略微探究的看她。
男人长得很清俊,大约有十七八的样子,皮肤白皙,鼻头英挺,与于家明的清秀不同,后者的长相中分明带了一丝女气,但是他,即使在伤病中,举手抬足间也流露出高贵淡雅的气质。那一双看过来的眼眸,倒像是常年位居高位的人才会有的眼神,淡漠,冷静,从容。
明明是他失忆了,寄住在刘家,但是他的表现,好像他是主人,渠水只是个小丫头一样。
这一定是个贵人!
渠水心里思忖。
她到底欺软怕硬,不敢那么放肆,就轻咳一声,板着脸说:“你的伤还没好,等有空了我去给你请个大夫,帮你看看咋回事!救你没有得到一点好处,还要倒贴银子上去。”说完,她就理直气壮去了chuáng头,将压在男人枕头下的一个钱袋子拿出来,在对方面前掂了掂:“这银子是你承诺给我的,我就拿走给你请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