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豹子也落脚落到了渠水所在这棵树的下方,他抬头盯着渠水只看了一眼,便四肢牢牢钉在了树gān上,眼看着再一窜就会窜到她身上去。
渠水甚至能闻到它身上那种恶心的血腥味道。
她紧张得连呼吸也静止了,只能双手泛白的紧紧抓着树杈,大脑中一片空白。
她眼睁睁的看着那头豹子在她眼前被一支穿梭而来的箭击中了眼睛,鲜血迸裂,有的甚至还溅到了渠水的脸上。
豹子重重落在地上,赵伤快速过来,沉稳的盯着渠水:“你没事吧?”
渠水怔怔看着他,却连说话的勇气也没有了。
赵伤知道她吓着了,伸出长臂将她从树杈上抱下来,先不去管那头已经死透的豹子,而是摸了下她汗湿的双手:“你吓着了!”
他的语气很温柔,带着一抹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怜惜。他拿出帕子,将她脸上的血迹擦gān净。
渠水只一动不动的任他动作着。
然后他看了渠水一眼,站起身,割下一只豹子腿,又捡了些gān柴来,竟是准备当场烤豹子ròu吃。
渠水惊讶万分,舌头上也有了力量:“你,你gān嘛?”
赵伤看着她微微一笑:“你不是说了吃了lángròu就不怕láng了,那吃了豹子ròu就不会再怕豹子!”
这是她对小山说的话,没想到他记得这样清楚。
她就略带奇特的看了他一眼,没有做声。却帮着烧起了柴火。
赵伤很麻利的将豹子皮去掉,用带来的水洗了下血水,便切成一块块的,架到火上面烤着。
很快,一阵阵烤ròu的香味就在深山中蔓延开来。
“这个就当晚饭了!”赵伤帮她夹了一块最嫩的腿后跟,递给她。
渠水接过去后,迟疑着说了声:“谢谢!”
她现在对他很警惕,也故作陌生。
赵伤幽暗分明的眼睛在火光中淡淡瞅了她一眼,就垂下眼眸翻着烤ròu。他从腰间摸出一个小竹筒,洒了点盐上去。又用削尖的树枝扎着ròu,便从上面留下来浓浓的油水,这样烤出来的ròu质会更加鲜美可口。
渠水一边吃着烤ròu一边望着四周,她能听到密林深处传来的阵阵响动,也能偶尔发现一只凶狠的眸子。
她瑟缩了一下,死死盯着那一处,一动也不敢动。
赵伤却淡淡的说道:“没有关系,只要有火,它们是不敢冲过来的!”
此时天色还早,两个人合伙吃了一只腿后,渠水便撑得实在吃不下了,摸着鼓鼓的肚子,又看向他:“那我们现在要去哪儿?”
“继续往里走,你不是最想看看山谷长什么样子吗?”他扭头看她。
渠水便看了眼那只死豹子:“那它怎么办?总不能背去吧?”
那么大的血腥味。
赵伤摇摇头:“今天的主要任务不是打猎,所以就留在这里,我们走!”
渠水十分舍不得,睁圆了眼睛:“那怎么行!一只豹子得值多少钱啊!”
如今的物价,至少也能值几两银子。
“我保证明天回去的时候,给你带一只豹子回去!”赵伤好脾气的说道。
即使如此,渠水走的时候仍依依不舍。
他们将火熄灭到,又用土将之盖住,这样就会防止森林火灾的发生。
继续往深山里面走,渠水一鼓作气,又走了将近一半的路程,天色便暗了下来。
而她也实在走不动了,脚底磨了两个大大的水泡,靠在树上,上气不接下气:“我们还有多远?”
她知道,如果按照赵伤的脚程,他现在应该已经在这深山里面一个来回了。
“先休息会儿!”他停了下来,想了想,便走过来蹲在她面前:“把脚给我!”
“gān嘛!”
赵伤不搭理她,将她的脚拖过来看了看,微微皱眉:“怎么会磨得这样厉害!”
渠水有点不自在的往回抽自己的小脚丫,白嫩嫩的小脚在他修长的手指中,深山中一阵风chuī过,带人带来一种瑟瑟发抖的感觉,但他的手心又如此温暖,冷与热jiāo替。
渠水的脸就慢慢变红了,低声训斥道:“放开!”
赵伤瞥了一眼她几乎都要红得滴血的脸颊,突然发现,其实渠水别看一直大大咧咧的,其实是一个再也传统不过的女孩,甚至比一般人还要害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