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之前向她承诺他会为她报仇,却大半个月都没有动静,难道他说的就是这个吗?
可是他是怎么做到的?
又惊喜又疑惑的渠水晚上做了一桌丰盛的饭菜,便等着赵伤回来。
对方又去了深林里打猎,如今铺子不开,家里没了经济来源,赵伤便隔上几天去打猎,他算是整个县城内最高的猎手,每回总有收获。所以渠水手里也不缺银子。
赵伤这回回来得有点晚,城门都快关了,才姗姗来迟。背上背着一头梅花鹿与几只野jī。
小山几个正在书房里读书写字,承恩与承叙,渠水供不起他们去读书,但小山回来后,总会教他们写几个字,纸笔贵,赵伤就特意做了做了一块长长的黑漆石板,找了石膏磨成细细的棍子,让几个孩子在上面练字用。
渠水见了,嘴上不说,但心里却夸赞赵伤心思巧,这样的法子都能想出来。
听到他回来后,几个孩子便都迎了出去,围着梅花鹿与野jī兴奋不已。
每当他从深山中回来,便意味着孩子们有ròu吃了。
赵伤一身黑衣,几乎与黑夜融为一体,只那一双黑眸却溢彩辉辉,看了渠水一眼,淡淡颔首:“拿一个gān净的盆子过来!”
渠水一愣,转身去了厨房。
身后便传来小山惊讶的叫声:“赵哥哥,这鹿还活着呢!”
这是头成年野鹿,身子壮硕,总有个一百来斤,脖颈处she了一箭,但身子却一起一伏的,明显还有微弱的呼吸!
赵伤等渠水拿了碗来,便拿了匕首在野鹿的颈部一划,立刻滚烫的血便殷殷流出来。
渠水与几个孩子一样,都吓了一跳,不由自主往后退了几步。
赵伤淡淡瞟了他们几眼:“不过是放血,慌什么!”
小山率先稳住了心神,小脸发白,但还是走上前去,小嗓音铿锵有力:“赵哥哥,需要我做什么?”
赵伤便面带赞许的看了他一眼:“你来端着盆子。”
此时,盘子里已经接了小半盆的红血了,赵伤将鹿腿提起来,血流的速度便加快许多,最后接了将近一盆子的血水。
“鹿血是大补之物,我们每人喝上一小碗!”赵伤吩咐道。
承恩和承叙的小脸变得更加惨白了。
但,赵哥哥的命令,就是渠水姐姐都违抗不了,更不要说两个孩子了。
于是,刘家便出现一副很搞笑的qíng形,明明是温馨美丽的县城小院,但渠水带着几个孩子,战战兢兢的端着一小碗鹿血,屏住呼吸,艰难的喝上一口,止住要呕吐的yù望,再艰难的喝上一小口。
只有小山十分勇敢,咕咚咕咚将一小碗血水喝了个jīng光。
赵伤便拍了下他的小脑袋,赞美了几声。
承恩和承叙本身就少,也艰难的喝完了,只有渠水望着那大半碗的血水,怎么也咽不下去。
几个小子便都望着渠水。
后者的模样像是在喝毒药一般。
赵伤略微皱眉:“再不喝血就凝了!”
小山也抬头,用一副鼓励的神qíng看着渠水:“姐,快喝吧,喝完了肚子里暖烘烘的,好像浑身都有劲儿一样!赵哥哥说得对,鹿血是大补之物!”
渠水却嫌恶的摇头,又期待的看了小山:“小山帮姐姐喝掉好不好?”
小山便瞪大眼睛,长长的睫毛一闪一闪的,似是在考虑该怎样拒绝。
赵伤淡淡的一句:“不许!你自己喝完!”
渠水就忍无可忍的瞪了他一眼。她虽然为人处世像是一个地地道道的汉子,但,骨子里还是娇小的小女生好不好,怎么能和古人一样茹毛饮血呢!
赵伤却毫不心软,这头野鹿是他特意没有she死,留着一口气背回来,想让姐弟两个补补身子的。大概因为前几天发生的事,姐弟两个都有些无jīng打采的,尤其是渠水那张小脸,隐隐又有瘦下去的迹象。
“你们几个去忙,我来看着她喝完!”
小山就担忧的看了渠水一眼,带着承恩和承叙离开。
他们一走,赵伤就走到渠水跟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她,他的模样还是很有威严的,渠水就瞪大眼睛:“你gān嘛!”
赵伤伸手:“碗给我!”
渠水小心翼翼的将碗递给他,想着自己是不是能躲过一劫,但对方一只手却突然禁锢住她,她在他面前就像是个孩子一样,轻而易举被控制住整个身体,他的手臂穿过她的背禁锢住下颌,微微一捏,那一碗血水便顺着渠水的喉咙倒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