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话刚刚说完,小乌儿便立即泫然yù泣了:“赵哥哥,你是不是听别人乱说什么了!”
赵伤注意到外面又有人探头探脑的,几家人在一个院子里住着,便压根没有一点自己的隐私。
赵伤便略略皱眉,有些不耐烦,加重了语气:“你回去吧!”
小乌儿不敢置信的抬头看他,见他神qíng上果真是一片不耐烦的时候,这才咬着唇,捂着脸跑了出去。
赵伤揉了揉眉心,不明白自己怎么会招惹上了桃花债。
最开始,他确实因为小乌儿与渠水有一点xing格上的相似,对她很有好感,但也仅仅是兄长似的好感,却不曾想这小姑娘的想法一天一天改变,连行为也跟着变化!
耳边隐隐传来小乌儿的哭声,和她父母对她的盘问声。
一开始,小乌儿的母亲对自己百般看不顺眼,就像是在审视未来女婿一样,但是自从那天他从深山里打猎回来,一下子挣了几十两银子,她的态度立即就改变了,不仅不再拦着小乌儿与自己见面,甚至还主动送汤水送吃食,昨天晚上还亲自来要帮自己洗衣服!
她心里打的什么主意赵伤一清二楚,一直忍耐着不发而已。
这会儿听到那边一声怒喝:“你是不是又去找那赵小哥了?是不是被他欺负了,你跟娘说实话,说出来娘替你做主!”
赵伤实在听不惯,便起身拿了随身的佩剑出去。
他在街上逛了一圈,心里已经拿定了主意。
所以,当中午的时候,人们都回家里吃饭,路上行人最少的时候,渠水再次迎来了家里的客人,这是一对夫妇,也有四十多岁的年纪,看那面容便能知道是常年在外面讨生活的,脸色黝黑,眼角与脸色也十分疲惫。
他们的态度很客气:“听说姑娘家里要卖煤炭,我们便上门来瞧瞧!”
渠水便吃了一惊。
小山却一下子蹦了起来,跑到两个人跟前,很感兴趣的问:“你们是gān啥的?”
那丈夫便憨厚的笑:“我们是给大户人家卖煤炭的,你家的煤若是好,我们就直接给卖到大户人家里了!”
小山很高兴,昂着小下巴:“我家的煤绝对好,你们先说说出啥价钱?”
“这个,小少爷,我们总得先看看货咋样!”那个妇人陪着笑说道。
渠水注意到这夫妻两个指甲fèng里都是黑乎乎的,衣服上也灰扑扑一层,似是刚从煤场里回来。
她便皱眉,拦住了小山:“你们咋知道我家里有煤的?”
“我们是听人介绍的!”那丈夫便笑着说道。
渠水直bī着对方的眼睛:“听谁说的?”
那妇人便有些慌张:“就是一个人,又给了定钱,说托我们来看一看,怎么说也是一笔生意,所以我们才来了,咋,难道家里没煤吗?”
渠水上下仔细打量着夫妻两个,仍不肯放松,再三盘问道:“那人叫啥名字?穿的啥衣服?都说出来让我听听!”
小山一听,吓得就赶忙摆手:“姐,姐,有人来买,咱们就卖不就成了!你怎么问那么多!”
渠水就不解的瞪他一眼,压低声音嗔怪:“臭小子,咱家里无缘无故多了一笔煤,要是传到官府去,说不得会判咱们私盗的罪过呢,总得问清楚!万一这是个圈套咋办!说不定是崔家在暗中捣鬼!”
渠水自作聪明的说道。
小山满头黑线,大眼睛瞅着她,默默的想,谁也没有再捣鬼,只是赵哥哥在帮你解决难题而已!
但渠水哪里能接收到他脑子里的信号,依旧认真无比的盘问着两个人,甚至还给了半钱银子贿赂人家:“你们就告诉我那个人呢的长相就成!”
于是,这夫妻两个便巴拉巴拉描述开了。
渠水越听,那眉头皱得越紧,最后gān脆又蹲下身,悄声对小山说:“小山,我咋听着这怎么越来越像是赵伤呢?”
小山翻了白眼,本来就是他!
渠水看到他的神qíng,哪里还有什么不明白的,顿时瞪大了眼睛,河东狮吼:“刘渠山!你给我说清楚!赵伤他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
那声音又尖又利,刺得人耳朵疼。
小山忙捂住了双耳,大眼睛无辜的瞅着她。
渠水当然不会被他骗过去,一手拎着他的小耳朵,一手指着那夫妇两个:“你们俩,先站着不许动!”便拎着小山去了一旁角落里,又气又怒的压低声音质问他:“你跑去对赵伤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