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qíng况已经持续好几天了,这一天渠水便决定不能生气,好言好语的与对方商量。
虽然两个人处在冷战中,但每当吃饭的时候,赵伤还是会来陪渠水吃饭,这才不至于让渠水当场bào走!
但认真商量的结果,却是赵伤蹙着眉头,放下碗筷,看着她:“等你的腿好了,你才能出去!”
小山却是知道外面的流言,低头不说话,只认真听着他们两个人说话。
渠水深吸一口气,试图与对方讲道理:“我为什么不能出去?我难道卖身给你了,从一个黑煤窑里出来,进了另一个黑煤窑里?两个煤窑的主人都习惯的发号施令掌控别人?”
赵伤拧了下眉头:“渠水,听话!”
但渠水这几天左思右想,觉得赵伤对她的态度改变,都是因为来到这个大宅子之后。
之前他住在她的地方,即使有过毒舌,但从没有限制过她做什么,哪怕不赞同她去于家帮忙,也是悄悄的跟着她,在暗中保护她,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把她给关起来,不许她出去!
而她,因为住到了他的地方,便气盛不起来!只能任他支使!
渠水gān脆不说话,推了轮椅便走,她如今已经能很熟练的掌握这个轮椅了,同时又吩咐小山:“小山,收拾东西,我们回家去!”
小山咬咬唇,瞟了一眼赵伤。
后者的脸色yīn沉得厉害,但压抑着没有发火,只淡淡扫了他一眼:“出去等着!”
渠水耳朵偏偏尖的很,听得一清二楚,立即灵活的将轮椅转过来,怒气冲冲:“你不许命令他!我是他姐姐,他只能听我的!小山,收拾东西,我们回家去!”
小山这下子很明确知道自己该听谁的了,马上站起来,应了一声,就向外跑去。
好吧,他其实在这里住着也不耐烦,即使知道在赵伤的保护范围下,他和姐姐才安全,可如今姐姐大人盛怒,他还是乖乖听话,不要去碰触霉头了吧!
而渠水也已经到了自己chuáng前,伸长手臂,将chuáng头柜里的东西一件一件拿出来。大多都是她的衣服,即使她还病着,但赵伤已经给她添置了很多衣裳,都是绫罗绸缎。不gān活的时候,穿着当然舒服。但渠水将衣服一件一件拿出来,拿在压在最下面的属于自己的旧棉布衣裳。
又去了一旁的格子窗上,拿自家这些日子练的字帖。
赵伤双手抱胸,很无奈的看着她:“你真要和我赌气?”
渠水瞥他一眼,哼了一声:“鬼才和你赌气!”
赵伤有点哭笑不得:“那看看现在是谁的嘴巴都撅得能挂上一个小油壶了!”
渠水的嘴巴确实是不由自主的撅起来,却是这段时间她向赵伤撒娇惯了,如果不是对方提起,她根本没有意识到自己有这个习惯!
这下,更加坚定了她要离开的决心!
男人是祸水!
不管她对赵伤的感qíng如何,她都不能像前世的刘渠水一样,没有自我,没有原则!
她将挡在前面的赵伤用手推开,去chuáng底下掏着什么。
赵伤揉揉眉心,看着她艰难的弯下腰的模样,最终还是走过去:“你要找什么?”
渠水瞅了他一眼,指了指chuáng下面的一个铁罐子:“我的五百两银票!”
赵伤一直都不知道她将银票藏在这里面,想想那个小月轻而易举就找到了她的一千两银票,便知道渠水在藏银子方面的技巧有待提高,他有点想笑,但眼下的qíng形的确让人笑不出来。
他只得微微皱眉,将她的五百两银票拖了出来,看着她折叠的仔仔细细,小心藏到贴身的荷包里。
这近两个月的时间,他将她养的又白又嫩,这样垂眸认真的藏着银票,那秀气的眉眼越发jīng致起来,几缕零散的碎发也飘拂在脸颊上。
赵伤将内心的焦躁与怒气压了压,蹲下身来,大掌轻轻抚摸着她的脸颊,认真又温柔的说:“渠水,不要和我赌气,你腿没有好,小山又还小,你难道不怕上回的事qíng重演吗?”
渠水的身体便轻颤了下。
“乖,听话!在我这里很安全,外门,二门,到处都是武艺高qiáng的侍卫把守,在这里,不会有人来伤害你和小山,留下来,好不好?”
赵伤只觉得自己这辈子都没有这样低声下气过。
但渠水的软弱只是转瞬而逝,她随即就又硬气起来,咬着唇盯着他:“你,你可以跟我们一起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