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了也有两个月了,功课怎么样,先生怎么说?”
赵二娘子便捂嘴笑了,眉眼都是舒心的:“我倒是想不到了,那先生说我家二小子竟是个适合读书的,一样的书本他学起来就要比哥哥快几分,就是练字,我瞅着那字也比当哥哥的好!”
渠水见她是发自内心的高兴,心中便也很为她高兴,她如今一个人一个月就能拿上七八两银子,逢年过节还有红利可拿,暂时孩子花不到什么钱,等到攒个五六年,那就十分可观了!供两个或许有些吃力,但总比去年要qiáng多了。
“恭喜二婶了,你如今也算是熬出来了,只等到两个小的争气些,再读出个名堂来,想必就是赵二叔在底下也是高兴的!”
赵二娘子想到被láng咬死的赵二叔,神qíng便黯淡了一些,但随即就又打起jīng神:“我也是尽我所能,要不是渠水你处处拉扯我,我们家还不会有现在的好日子过呢!”
渠水心里便打了个突,她直到现在都不敢将赵二叔是受牵连而死的事qíng说出来…
她就像是一个缩头乌guī,总是缩了头和脚,似乎不闻不问,就可以让这些事qíng悄无声息的过去!
她知道,自己不能再这样下去,总有一天,她要说出口!
早说比晚说好!
但她刚试探着张口:“二婶,我…”
赵二娘子便打断了她的话,低声道:“我还有一件事一直想找你问问呢,但是最近忙,竟也没问上一句!”
渠水的注意力便被转移了:“什么?”
“咱们村王家,那个老二媳妇,就是之前给你帮过工的那位,前几天遇到我说想来咱们铺子上gān活呢,问问你的意思!”
她说是的卢氏。
渠水便恍惚了一下:“我记得她有喜了吧?现在生了?”
“孩子早生了,如今也有两个月了!”赵二娘子说着叹气:“她是个没福的,成亲几年了总算是生了孩子,但却生了个丫头,听说一直挨婆婆白眼呢!她在家里日子不好过,如今他们王家在村里名声不好,日子也穷,也没分家,什么都在婆婆眼底下,所以,她也是想来县城做工,挣个零花钱自家攒着,二则,也能离开婆婆眼皮子底下,不管做什么都自在些!”
赵二娘子又看了渠水一眼,小心说道:“正好咱们铺子要招一些小工进来,但我也没敢应承她,说是要问问你的意思!”
渠水点点头,想到当初去看望对方时,对方因为怀孕而娇羞充满期待的面容,便吐出一口气:“那有什么不行的,就让她来吧,她以前也一直帮我做工呢,倒是熟手,来了我们也省事!”
赵二娘子笑了笑,又补充了一句:“就是这个理儿,也让村里人看看,到底谁是忘恩负义的白眼láng!”
那王里正之前处处针对渠水,后来他头上那个里正的名儿给抹了,就夹着尾巴做人,等到知道渠水当初救的那一个无家可归的汉子竟然是皇室子孙,态度便来了个一百三十度大转弯,时常在村里说当初多亏了他没有将人给撵走等等,又悄悄儿的说渠水与那赵公子却没有半点报答的意思,也和那白眼láng差不多了。
这话,就是典型的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
村里人都害怕惹麻烦,不敢将这话往外面传,但赵二娘子就不服气,非得说给渠水知道不可!
渠水听了,不知前因后果,也就不提,笑了一笑:“以后我这铺子还得劳烦你和路嫂子两个人照应呢!有什么话该说的,该提的,您就只管给我说,不要觉得我年轻脸皮子嫩,有些话就不说了!开门做生意,若是有一点不好,影响的就是银钱入账!这话,我也会跟路嫂子说一声!”
赵二娘子便连连点头,又捂嘴笑:“我看如今渠水你也越发有了当老板娘的派头了!”又催她回去:“这后院逗死油烟味,不是好来的地儿,你来看看就回去吧!”
渠水应了一声,又让赵二娘子推了轮椅去厨房里坐了坐,与忙碌的路嫂子说了几句话,这才告辞。
她又去了另外两间铺子看了看,除了点心铺子人流量不高,那间饭馆也忙得很,里面两个做活的媳妇也是手脚不沾地的。
客人中有认识渠水的,便都盯着她好奇的瞧。
如今渠水在这个小县城也算是一大名人了,以一个农女的身份攀上了滔天的富贵,无论以后渠水会被赵公子纳为妾室还是娶为正妻,荣华富贵是少不了的,所以明眼人都知道刘家眼看就要发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