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山起来得很晚,导致没有弄清楚状况,还真以为自家里抓了一头小猪呢,因此还跑去以前的猪圈里面瞅了几圈,最后才泱泱的返回来:“咱家没抓小猪啊?”
赵伤几乎都笑岔了气。
渠水却气得不行,等小山来到跟前打水洗脸时,就戳了戳他的脑袋:“小笨蛋!”
小山迷茫的看着她,眼睛里浮起了两个大大的问号。
不过姐姐的脾气来得快去得也快,让她骂一句就好了,他也不回嘴,端了盆子慢吞吞的去了菜地边洗脸。
渠水又恶狠狠瞪了赵伤一眼,才去厨房烧火做饭。
赵伤则先收拾着已经成一片废墟的西厢,其实,刘家的西厢盖的离上屋要远一些,中间以前是一个简易厨房,是之前刘家没盖厨房时暂时用的,后来盖了新厨房后这里也没有拆,中间是两口灶台,两边是用两块铁皮做成的门板,昨晚也是这两块铁皮起了至关重要的作用,才没有让火势蔓延到上房。而整个刘家,也就只有西厢烧成一片废墟,周围的墙壁被烧黑了,其他的就几乎没有损失了。
这不得不说是一个奇迹。
也亏得河山村的村民见识有限,又都忠厚朴实,没有人往弯处去想,不然这个计谋一定不会成功。
小山洗了手之后就也来帮忙,将一些断臂残骸抱出来,扔到墙角,最后再一起清理出去。
这时,许三婶背着一小袋的粗面进来了。
那小面袋,看重量,就足有一斗了,她手里还提着五六斤的小米。
她xing子豪慡,也不扭捏,直接将两个袋子放到渠水面前,就大咧咧的说:“渠水啊,你三叔家也不是很富裕,也就比村上其他人稍微qiáng一些,所以这粗面和小米,三婶就给你家舀来这么多!你也别嫌弃少啊!”
渠水顿时一阵感动,自从重生后,也只有眼前这个脾气bào喜欢骂人的乡下妇人是真心实意的关心着她和小山,在知道他们困难后就立马送了粮食来。
她忙连声道谢,又承诺:“三婶,您放心,这粮食以后我一定会还给您的!您等会儿,我给您写欠条。”
说着就要进屋,许三婶却连连摆手:“写啥欠条,乡里乡亲的,我还怕你不还不成!这二斗粗面省着吃,也足够你们三口人吃一个月了,以后的事以后再想办法吧。这挣钱的事啊,急不来。”她看向身形颀长的赵伤:“渠水是丫头,到镇上也找不了活计,倒是你这后生,年纪也足够,倒是可以去看看有没有活计做,多少挣俩钱,眼瞅着天就一里里的冷了,到冬天啊,在找口食吃就难了。”
赵伤微微一笑,看了渠水一眼。
后者就忙开口:“说起这事,我们倒还真有个想法,三婶不如屋里坐?”
许三婶就来了jīng神,追问道:“可是想到挣钱的法子了?”
渠水笑着说:“三婶来屋里坐着,听我说道说道,看看我们想这个注意咋样?”一边说着一边将许三婶迎入了屋中坐下,端了碗开水上来,渠水就将商议要镇上摆小吃摊的生意说了。
许三婶听到,一拍大腿:“这法子好啊,我看成!渠水的手艺我还是相信的,上次那个煎饼果子味道就不错,还省面又容易吃饱。就是我怕镇上会不太平!”
渠水就笑道:“镇上流民是多,但我们那天去镇上看了,镇上的铺面、地摊大多数都没关门呢,这说明现在还能做生意,我们做的又是小吃街生意,每天现做,能花多少本钱,就算真出了乱子,也损耗不了多少。但如果生意好的话,倒是比赵哥哥去镇上打零工qiáng,说不定还能挣够一家三口的一天的口粮呢。”
许三婶越听就越觉得这个法子不错,遂连连点头:“你家现在啥都没了,也不用死守在家里,也该去外面找个事儿做。虽说做小生意苦些,起早贪黑的忙,但利润也是有的。能支撑到下年新粮下来就好了。”
“就是啥吧,三婶,”渠水很不好意思,垂着头红着脸:“就是我们做生意缺本…钱能不能借您一点本钱?”
许三婶就一怔,慢慢问了句:“借多少?”
“之前我卖了一点粮食要装铁门,所幸还剩下几百文散钱,现在家里就那小推车值俩钱,但也要指望推着它去镇上做生意呢。所以,我们是真凑不够了。”渠水的脸红红的,低着头嗫嚅着不敢看人:“估计还得需要一两银子,做馄钝得要细面,粗面也得现买,馅儿也得有ròu腥才行,还要桌子凳子,还要给人家jiāo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