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边拍打着大腿,gān脆就坐在地上,大声嚎哭起来。
渠水与赵伤这才知道原来是赵二叔去世了。
那也是个老好人,平日很老实,又肯gān活,很顾着家里。赵二娘子还有两个儿子,一个叫做墩子,一个叫做柱子,都才九岁十岁,没了爹,以后该怎么办!
渠水想到了自己父母骤然去世的qíng景,脸上便现出一抹伤感,将面条放到地上,就去搀扶对方:“二婶,发生这种事是谁都不愿意的,您快起来,地上凉呢。”
赵二娘子泣不成声:“真是遭了孽了,谁能想到那láng能来到咱村子啊,咱们几家是在村子后面,láng群无论如何也不能摸到咱们这里,谁知道就是这么倒霉!娃他爹啊,你一蹬腿走得慡快利索,丢下我们娘三个,以后可该怎么活啊!”
渠水抬头看见墩子和柱子怯生生的站在屋门口,脸上也都挂着泪珠,看着母亲哭泣一声也不敢吭。
她就加重力道扯了一下赵二娘子的胳膊:“二婶,看看柱子和墩子在看着呢,他们年纪这样小,已经没爹了,您要是再不振作起来,让他们怎么办!为母则qiáng,这句话您听过没有?”
她的声音十分严厉,qíng绪也有些不同寻常的激烈,将周围几个人给吓了一跳。
赵伤微微皱眉审视着她。
而赵二娘子却一愣后,神qíng却坚定起来,擦擦眼泪站起来,轻声:“渠水你说得对,为母则qiáng,我还有两个孩子,我不能不管他们!就是再苦再难,靠着我自己也要供养他们成人!”
“娘…”墩子和柱子就哇哇大哭,跑过来扑到赵二娘子的怀里。
娘三个又抱到一起痛哭起来。
渠水与赵伤又劝了好一阵,才将几个人给分开,又打了水让他们洗脸,拿了筷子和碗将面条给分吃了。
这还是墩子和柱子第一次这样欢畅的吃面条,但是,却根本没有心qíng,每个人吃起来都食不知味。
赵伤进了正屋,很快就要出来了,看了渠水一眼,后者便走过去,低低的问:“怎么了?”
赵伤想了想,便一侧身子,让渠水去看躺在正中间地上的男人,是赵二叔。
距离有些远,渠水看的不是很清楚,但是却能清晰的看到他身上脸上都被黑色的血污了一大块,看着很吓人。
她咬了下唇,就转身去井水边打了一盆水,又拿了一个gān净毛巾,走回来的时候,却被赵二娘子给制止了,她擦擦眼泪,勉qiáng笑了笑:“我来吧,麻烦你帮我那俩小子打水洗洗脸,都成了花猫了。”
渠水忙点头:“二婶放心。”
赵二娘子就端了盆进了屋,蹲下身,细细帮赵二叔擦脸,她的动作和神qíng都很温柔,又带着浓浓的悲伤,那场景就是渠水也看不下去了。
她即刻就拉着墩子与柱子的手离开了,先帮他们洗脸洗手,又各自换了一身gān净的衣服,看着都jīng神了好些。
赵二娘子也已经帮赵二叔换好衣服了,只是放置的时间太久了,他的尸体都僵硬了,身上的衣服脱不下来就gān脆不脱,在赵伤的帮助下,帮他直接在外面穿上了最好的衣服。
“二婶,我帮你通知村里人吧。”渠水自告奋勇。
她其实平日是个不太爱管闲事的人,赵二娘子有些惊讶的看了她一眼,但还是点点头:“行,那就麻烦你了。”说完又骂赵家大房:“这么大的事qíng我都不相信老大一家不知道,到现在也没有踪影,生害怕我们孤儿寡母的连累。”
一边骂,一边眼眶就又红了。
渠水就忙握住她的手安慰:“二婶,昨天整个村子里都是乱糟糟的,我这是离得近,才知道,别家应该都没注意,等会儿我第一个就去赵大伯家,跟他说这个事儿,赵二叔的后事全得靠着他家的帮衬呢!”
赵二娘子便露出一抹苦笑:“我们老大一家,唉,跟你二叔也差不多了。我现在就指望他那一家子不拖后腿就行了,压根就不敢让他帮忙。”
“虽然这样说,但还是要通知一声。”渠水笑道。
“也是,那就麻烦你去说一声就回来吧,这丧事让你一个丫头掺和也不好,回来让老大去通知。”
渠水便应了一声,跟着赵伤一起往外走。
走到门口的时候,她又扭头看了一眼,发现赵二娘子此时站在那里又有些呆呆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