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洛并没有多想,只当是阮元卿总归还是知道害怕的,想要向他求饶。
“元卿,做错了事,便要接受惩罚,别说你是世子,哪怕你是太子,也不行。”楚洛面容严肃,似是在告诉阮元卿一件很严重的事情。
阮元卿抿唇。
楚洛嘴角浮上一抹笑意。
只是,这笑意还没有到眼底,便被阮元卿的动作,惊得笑意僵在了脸上。
阮元卿并未理会楚洛,而是在楚洛的话音落了以后,直接一脚踢上了在地上昏迷的楚千锐身上。
那清晰入耳的“咔嚓”声,直直的传进了楚洛的耳朵里。
昏迷中的楚千锐“啊”的一声痛呼出来。
“阮元卿!”楚洛愤怒至极,“你在做什么?”
阮元卿对楚洛笑笑,“荣王不是想要处置本世子吗?本世子倒是不妨再做的绝一些,荣王不就可以有更加正当的理由了?”
楚洛简直心惊。
阮元卿不过是一个七岁的孩子,哪怕心性再成熟,也不该有这般狠毒的心。
还未等楚洛从这震惊之中回过神来,阮元卿弯下腰,一只手拎在楚千锐的衣襟上,另一只手将楚千锐两条裤腿掐住,手上用力,将楚千锐从地上拎了起来。
没有丝毫犹豫,阮元卿直接将楚千锐抛向不远的池子里。
“扑通”一声。
楚千锐沉了下去,连个泡都没有飘上来。
“锐儿!”楚洛红了眼,一把将面前的阮元卿推开,然后跳下了池子,将楚千锐捞上来了。
楚洛看都没有看阮元卿一眼,直接带着楚千锐离开。
阮元卿站在原地,静静的看着楚洛消失的方向,然后毫不犹豫的转身离去。
楚洛不知道的是,阮元卿自回府的那日起,便被荣王妃暗中安插在他身边的人虐待够呛。
先不说一天只给一顿饭,且还是剩下的饭菜。
便是个下人,也敢在阮元卿的头上作威作福。
更甚至,一个四岁的小孩,楚千锐,也学会了狐假虎威,仗着荣王妃是这荣王府的当家主母而暗搓搓的对阮元卿口出污言秽语。
阮元卿再是清冷的性子,也免不得要动起手来。
在荣王府上上下下忙活了半个月以后,楚千锐终于醒了过来。
整个荣王府里,满是欢笑。
而楚千锐经此一事,真真是长了教训,再也没敢在阮元卿面前放肆过。
有道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此时此刻出现在阮元卿面前的楚千锐,刚好是十年后的他。
*
楚千锐脸色发白。
阮元卿自然知道他想起了当年之事。
阮元卿轻笑,“十年过去了,荣王府上的二公子也长大了,当年那个被本世子揍得面目全非,一把扔进池子里的楚千锐,似乎要忘记那时的感觉了吧。”
不!
没有!
楚千锐在心中大喊,他从来没有忘记过那种临死的感觉。
哪怕当年他只有四岁。
被阮元卿按在地上打的时候,只是全身作痛,但痛着痛着,就麻木了,不知道哪里痛了。
而阮元卿后来踢他的一脚,却是将他从昏迷之中踢的清醒了。
还未等他开口求救。
他已经被水淹没。
耳中,鼻子里,口中涌入了很多的水。
那种窒息却无力挣扎的感觉,楚千锐真的是记忆犹新。
楚千锐抿唇,“世子,是千锐今早做的欠妥了,昨夜千锐听下人禀报,世子归了府,便想着世子是兄长,千锐早些来请安,也是没问题的。”
阮元卿闻言忽而走近了楚千锐,抬手便拍在他的肩膀上。
楚千锐身体一哆嗦,茫然的看着阮元卿。
阮元卿勾唇,轻声问道,“是哪个不长眼的,居然将本世子的事情,禀告你的?”
“是…是…”楚千锐垂眸。
“世子。”司甄将自己的声音加大,随即道,“是二公子身边的贴身小厮,贵喜。”
“不是。”楚千锐立即否认。
阮元卿睨了他一眼,“看来是真的了。”
“真的不是!”楚千锐知道,不能告诉阮元卿实情的。
阮元卿根本不相信楚千锐的话,掩耳盗铃之举,真以为他傻吗?
阮元卿笑道,“司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