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莺莺没等听完后面,便直接从床上下来,提着裙子跑了出去。
婢女想说,“二公子在王爷的房间里接受治疗。”
可陈莺莺只听见了前半句,便径直下床往园子的方向跑去。
因着太过担忧楚千锐,陈莺莺跑的飞快,一点王妃该有的样子都不管了。
等她到了园子里,没有见到楚千锐的身影,顿时心中一紧。
婢女追上来,“王,王妃,二公子在王爷的房里。”
陈莺莺松了一口气,刚想要走,却看到了阮元卿的身影。
他独自一人向墨华苑走去的身影。
陈莺莺心中顿时升起了一个念头,她要给阮元卿一个教训。
她绝对不能让她的儿子就这样被阮元卿欺负了。
陈莺莺将婢女打发走,让她先去看看楚千锐的状况,她则是踮起脚,小心翼翼的跟上了阮元卿的脚步。
阮元卿其实已经察觉到身后有人跟着了。
但他是懒得管,也不想知道是谁,听着脚步声约莫是个女子,所以他也没有放在心上。
阮元卿从出生的起身体里便是带着繁花毒的。
在将军府的第一次毒发,着实将所有人都吓够呛。
好在,当是阮元卿还小,繁花毒性还不强,挺一挺倒也过去了。
后来,等阮元卿稍微懂事一点的时候,他的外祖阮鹤便开始亲自训练阮元卿。
不为别的,就是为了让阮元卿在毒发的时候,能自己稍微克制一些,也是好的。
这一练,就到了七岁。
直到被楚洛接回荣王府,阮鹤才算是暂时断了对阮元卿的训练。
荣王府的人都以为回来的只有阮元卿一个人,哪里晓得阮鹤自阮元卿毒发开始,便亲自挑人为阮元卿安排了暗卫,侍卫,只是不想引人注目,所有人都在暗中守着阮元卿。
只要阮元卿在荣王府有一点不对,便会有人立刻禀告给阮鹤。
陈莺莺以为做的天衣无缝的苛刻阮元卿,其实是在人家眼皮子底下发生的。
每次婢女送来的食物,会被暗卫带走扔掉,再有人亲自送来膳食,确保阮元卿的身体不会出现任何问题。
阮元卿身边有人照料,自然不需要对陈莺莺服软。
是以陈莺莺是绝对等不到她想要教训阮元卿的结果的。
跟了几步,陈莺莺便跟不上去了。
阮元卿停在她前面不远处,然后慢慢蹲下了身体。
陈莺莺能看到的是,阮元卿抬起了右手,在身前一下一下很有规律的动着,似是他的身前有什么东西一样。
阮元卿站起身,陈莺莺看到了。
是一只兔子。
在荣王府中能散养兔子的人,除了主子就只有只有小主子们了。
而这只兔子,是楚千锐养的。
陈莺莺还记得,楚千锐要养一只兔子的时候,同她说了许久。
她终于同意了以后,楚千锐很高兴,还亲手在兔子的尾巴上,系了一朵红色布料欑成的花。
白色的兔子和红色的花,两种颜色交织在一起,很是乍眼。
陈莺莺见阮元卿自兔子跟前站了起来,还想着一会儿要将兔子抱回来。
“呵~”阮元卿笑了一声,吸引了陈莺莺的注意力。
陈莺莺向旁边走了两步,想要看看阮元卿在做什么。
然而,下一刻,她便看到阮元卿抬脚踩在了兔子的身上。
咔擦一声,不算很大的骨头裂声,却是那么清楚的传进了她的耳朵里。
陈莺莺心中猛的一跳。
阮元卿将楚千锐的兔子弄死了。
兔子白色的毛发上,沾染了灰尘,还有血迹。
陈莺莺莫名的觉得有点恐慌,一个七岁的孩子,怎么能说弄死一只兔子便弄死了?
陈莺莺刚想上前训斥阮元卿,便看到阮元卿弯腰将兔子的尸体捡了起来。
后来,陈莺莺无数次的想,多亏她当时没有上前去训斥阮元卿,否则的话还不知道她会落得什么样的下场。
阮元卿将兔子拎到眼前看了看,确定兔子已经死了以后,阮元卿从怀里掏出一把匕首。
陈莺莺见到匕首上反出来冰冷的光,吓得连忙捂住了自己的嘴,连身子也矮下去一些,生怕阮元卿一回头发现了她。
阮元卿席地而坐,背对着陈莺莺。
他自言自语,“这兔子养的肥肥大大,肉一会儿可以烤了吃,这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