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击即中。
“啊啊啊啊啊!杀人了!”
一声尖叫响起,紧接着便是一个婢女连滚带爬离开的身影。
阮元卿闭上眼睛,他的身体很累,很想休息。
但他知道,他不能。
阮元卿坐在原地没有动。
暗卫想要为他收拾一番,阮元卿抬手阻止了。
阮元卿抬手指着不远处心腹的尸体,轻声道,“将他处理了,将本世子房中的拨浪鼓拿来。”
暗卫顿了一下,想到了白日里的那只兔子,随即明白了阮元卿的意思。
暗卫脚步飞快。
一人回墨华苑将拨浪鼓拿来。
两人冒着雨,用匕首将心腹背上的衣裳划破,然后将他后背的一整块皮割了下来。
“主子…”暗卫静立在一旁,等着阮元卿的吩咐。
阮元卿闭上眼,将手中的拨浪鼓握紧,然后摇头,“你们退下吧。”
“……是,主子。”
…
大雨还在哗哗的下,阮元卿闭着眼,双膝曲起,静静的听着雨声。
等这场大雨停下来的时候,他的狠毒便会传遍整个新月。
阮元卿手指用力,指尖发白…
*
楚洛的心腹死了,死的悄无声息,在荣王府里没有泛起一丝波澜。
那天晚上在这间偏僻院子里阮元卿毒发的事情,没有任何人知道。
但那具从院子里抬出去的尸体,却有很多人都看到了。
所有人被明令禁止守口如瓶,不得多说一个字。
心腹的尸体被下令焚烧的那一天,楚洛没有到场,是陈莺莺代替他来的。
陈莺莺坐在软轿里,一方面是楚洛命令她必须亲眼看着心腹化成灰,一方面是她自己也不放心。
尸体被烧的噼里啪啦作响。
一阵轻风吹过,软轿的帘子被掀开。
陈莺莺下意识的看过去,刚好对上了心腹死不瞑目的双眼,那一双眼睛,烙在了陈莺莺的脑海之中挥之不去。
心腹死了以后。
楚洛和陈莺莺谁也没有苛责阮元卿。
但阮元卿知道,府中的人将会有很长一段时间不会靠近他了。
很快,陈莺莺便将阮元卿所缺的东西,无论是人还是物,全部补齐。
第二日起,新月城里便开始有了流言。
荣王府世子阮元卿,命格异数,会吃生人,会剥人皮,会做拨浪鼓。
*
傅荣苼静静的听阮元卿说完了这里的事情。
她侧目看着他,“这里不止死过那个心腹吧?”
阮元卿定定的看着她,忽而抬手在她的头上敲了一下,“不要问这么多,你只要知道,这里不是什么好地方就可以了。”
傅荣苼翘起嘴,微微垂眸,“阿卿,为什么一开始的时候,你不与说我清楚这些?”
阮元卿蓦然觉得傅荣苼的感觉不太对。
他用两只手捧住她的脸,俯身对上她的眼睛,很认真道,“怕你离开我。”
傅荣苼愣住。
阮元卿道,“最初的时候,我并不想将你留在身边。”
“自我七岁的时候,传出这流言开始,我就知晓我身边,不会有除了司甄他们几人以外的人,也没有想要在身边留下谁。”
“你…”阮元卿顿了一下,“我也从没有想过身边会留下一个姑娘。”
傅荣苼目光灼灼盯着阮元卿。
她总觉得他还有什么隐瞒的。
但转念一想,阿卿这么多年过的实在是太辛苦了,他不想说的话,也许只是因为不知道怎么开口才是。
好半天,傅荣苼道,“我等你,等你愿意跟我说的那一天。”
阮元卿身体一滞,继而勾唇,将她揽进怀中,轻声道,“好。”
傅荣苼回手抱住他。
这一刻,什么都不存在,只有两个人之间淡淡萦绕的温情。
“你们在做什么!”
傅荣苼想,若是没有这煞风景的人,她今日的心情一定很好。
可惜,没有这个若是。
楚洛气急败坏的声音传了过来。
阮元卿松开傅荣苼,回身看去。
果然,在楚洛的身后,是陈莺莺。
陈莺莺手指捏着裙子,一路追赶着楚洛,“王爷,王爷,妾身相信世子不是有意的,您不能与世子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