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荣苼双臂环在胸前,“若是本小姐非要进去呢?”
婆子猛然抬眸,眼睛里是森森的寒意,“大小姐若是硬要闯进去,奴婢可就要得罪大小姐了。”
“你以为,本小姐怕?”傅荣苼冷笑,“我倒是想要看看,你是怎么得罪本小姐的!”
婆子眼眸一缩,向后退了两步,然后双手握拳,对着傅荣苼的方向冲了过来。
傅荣苼后退两步。
景乐挡上来,扬起手臂挡住了婆子挥过来的拳头。
二人拳头和手臂相交的瞬间,很清晰的传出来骨头碰撞的声音。
景乐和那婆子齐齐后退一步,两个人相撞过的手臂都背在了身后。
婆子冷笑,“小丫头,功夫虽然不错,但还差了些火候。”
景乐不甘示弱,“老妖婆,就算我差了些火候,但你也胜不了我!”
傅荣苼低低的笑,“夫人真是养了一条好狗啊,看门看的这般尽心尽力,我若是见了夫人,定要向夫人讨教讨教这养狗之法。”
婆子变了脸色,“大小姐这话说出口,不觉得有些不妥吗?”
傅荣苼挑眉,“想要教本小姐如何做人吗?”
婆子道,“奴婢不敢,教大小姐奴婢自然是不够格的,但奴婢可以告诉一些大小姐做人的道理,毕竟奴婢走过的路比大小姐吃过的米还要多。”
“这么说,本小姐要对你心存感激了?不知该如何称呼?”傅荣苼敛了神色,说出口的话也是淡淡的听不出情绪起伏。
婆子虽然敢跟景乐动手,却不敢真的在傅荣苼面前平起平坐。
“大小姐折煞奴婢了,奴婢的贱名,不足以让大小姐挂在嘴边。”
傅荣苼睨了她一眼,“知道就好。”
婆子脸色一僵,心中暗骂傅荣苼倒是会顺杆爬。
正要说些什么的时候,先前进去的婆子出来了。
“大小姐,夫人有请。”
傅荣苼“哼”了一声,带着景乐走进去。
临路过婆子的时候,景乐非常不小心的撞了她一下。
婆子后退一步,在傅荣苼和景乐的身影消失以后,这才抬手揉揉被景乐撞到的地方。
另一名婆子皱着眉问她,“我进去禀告夫人的时候,你可是与大小姐发生什么了?”
婆子揉揉肩膀,“没有。”
“没有最好,夫人对大小姐有自己的想法,你平日里就冲动,若是坏了夫人的事,仔细你的皮!”
“是。”婆子垂眸,“我知道的。”
另一婆子哼了一声,“你在这里守着,我去看看二小姐。”
“是。”
与景乐动手的婆子在这人面前,完全不像在傅荣苼面前这般放肆。
府中的人都知道,安宁苑门前守着的两个婆子,一个武功很高,名叫葛婆子,另一个只会些花拳绣腿,称为伏婆子。
明明葛婆子比伏婆子厉害许多,但却事事都听从伏婆子的。
伏婆子让葛婆子往东,她不敢往西。
在傅荣苼面前敢出言顶撞甚至动手的葛婆子,在伏婆子面前,仿若是遇见猫的老鼠一样,让人觉得她是夹着尾巴做人。
葛婆子感觉被撞的地方好了许多,这才重新站在门前,尽心尽力的守着这安宁苑的大门。
长孙怜的房门打开,傅荣苼便直接走了进去。
床边,是秋叶在伺候。
傅荣苼进去的时候,秋叶刚伺候长孙怜吃完药。
“荣苼给夫人请安。”傅荣苼站在长孙怜的床前,屈膝福身。
长孙怜偏过头,看了一眼傅荣苼,好半天才开口道了一句“起来吧。”
“谢夫人。”
傅荣苼起身,往前走了一步,目光在触到长孙怜的脸色之时,眼中一闪而过惊讶之色。
没想到长孙怜是真的病了。
这才几日的功夫,长孙怜几乎整个人瘦了一大圈。
她躺在床上,眼周一片青黑,双目无神,脸色苍白。
若不是秋叶在一旁伺候着,傅荣苼是不能相信床上这人居然是长孙怜。
傅荣苼眼眸微转,身上蓦然生出一种悲凉感。
“夫人啊,夫人您怎么会变成这样?若不是秋叶在这儿,荣苼都不敢认您了!”
傅荣苼捏着手的帕子,在自己的眼角擦了擦并不存在的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