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小姐你没事吧?小姐你不要吓奴婢啊!”
茵然的声音已经带着哭腔了。
若是小姐因为她而出了什么事情,她活下来又有什么意义呢?
“小姐,小姐你不要吓奴婢啊小姐!”
傅荣苼回过神来,看向茵然。
茵然喃喃,“小姐…”
“你…好好休息,我也回去休息一下。”
傅荣苼拍拍茵然的肩膀,然后起身,走了出去。
茵然只觉得傅荣苼的背影很悲伤,脚步也很沉重。
傅荣苼一声不吭,默默的回了自己房间。
墨胤景乐几人都在院子里,见到傅荣苼出来便打了招呼。
可傅荣苼却恍若没有看见她们一样,直接走开了。
墨胤皱眉,“难道是茵然姑娘怪傅大小姐了?”
景乐道,“不会的,茵然姑娘不是很护着小姐吗?怎么会怪小姐?”
“那这是怎么回事?傅大小姐感觉怪怪的。”
墨胤看向司甄,“你回府一趟?”
司甄点点头,“我这就去。”
言罢,司甄便提气跃上了房顶,离开了傅国公府。
傅荣苼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回房间的。
她“扑通”一声,躺在床上,然后抬手盖住自己的眼睛。
眼泪顺着眼角流出,然后融进了她的头发里。
傅荣苼紧紧咬着唇。
她真的不知道,原来她娘的死,居然是长孙怜用的药。
她娘,是被长孙怜害死的!
不,不止是长孙怜,还有那个不知名的男人以及男人口中的“她。”
傅荣苼无声的抽噎着,侧过身子,将自己蜷缩成一团,紧紧的抱住自己。
他们究竟想要从她娘,从她身上得到什么,居然不惜杀害一个临盆的孕妇。
他们,还是人吗?
傅荣苼埋头大哭,这是前世今生,她哭过最为痛苦的一次,哭的最不能自己的一次。
傅荣苼的娘,药初,据说是在生了她以后大出血而死。
傅荣苼每次想到药初的死因,都会心中有很大的愧疚,若不是为了生她,她娘又怎么会死?
但正是因为她娘是为她而死,她才觉得自己应该好好的活下去。
这样她娘在天之灵也会为她感到高兴了。
可是今日茵然所说的一切,将傅荣苼心中一直以来的信念击毁了。
“娘,娘~呜呜呜呜呜,娘,娘苼儿好难过,心好痛!”
“怎么会是这样,娘,你告诉苼儿啊,怎么回事这样!”
“苼儿不知道仇人是谁,只知道一个长孙怜,苼儿好没用,苼儿不能帮娘报仇了。”
“呜呜呜呜呜~娘…”
傅荣苼哭的已经头昏了,也不知道哭了多久,眼泪就是一直不停的流着,浸湿了被子,浸湿了头发,甚至傅荣苼连房门什么时候被人打开的都不知道。
来人脚步轻轻,走到傅荣苼面前是心疼的叹息。
他的手拉上她的手臂,想要将她从趴在床上哭的姿势翻转过来。
傅荣苼突然被人拉住手臂,下意识的便想要挣扎,“什么人!”
来不及看这个人到底是谁,傅荣苼便抬起双腿踢了过去,“什么人胆敢闯本小姐的房间!墨胤!司甄!”
傅荣苼根本没有看清来人,眼泪将视线模糊住了。
“是我。”他声音低沉,仅仅两个字,却如同在傅荣苼的心里照出来一道光芒。
傅荣苼手脚挣扎的动作都停了。
她怔愣住,抬头看向面前的人。
明明,明明她和他早上的时候还见过,明明他说了他会很忙。
她以为她是出现幻觉了。
可是手臂上传来的热度,却又在告诉傅荣苼,真的是他来了。
“呜呜,阿卿!”傅荣苼鼻子一酸,直接扑进了阮元卿的怀里。
阮元卿眉头紧锁,抬手将她揽进怀中,手掌轻轻的拍着她的背,哄着她,“好了好了,不哭了,茵然跟你说了些什么,让你哭成这样?”
司甄回荣王府找到阮元卿的时候,阮元卿正在与白安说话。
司甄一脸严肃,甚至是一脸难看,到了阮元卿面前,也没有说出了什么事,只是说了一句傅大小姐很不对劲。
饶是阮元卿再忙,听司甄这么说,也只能将与白安的交谈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