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道,她为何会这么大的反应。
阮元卿连连唤了几句,傅荣苼才回过神来。
回头便对上了阮元卿很担心的目光。
傅荣苼眼含歉意,“阿卿,让你担心了。”
“我没事。”阮元卿拉过她的手,将她紧握的手指一根一根的掰开,轻声道,“你知道那是什么东西?”
“恩,知道。”傅荣苼声音低沉,很是萎靡。
“是什么?”
傅荣苼抬头,“你真的想要知道?”
“恩,我要知道。”
傅荣苼定定的看了阮元卿好一会儿,然后轻声叹气。
“阿卿,你知道巫族吧?”
“巫族?”阮元卿挑眉,竟然又是巫族,还是从傅荣苼的口中听见的巫族二字。
傅荣苼垂眸,“阿卿,我一直都没有跟你说,我娘药初,其实是巫族的人。”
果然!
阮元卿心头突的一跳,白安说的都是真的。
傅荣苼没有看见阮元卿变了的脸色。
“你知道的,我娘在生了我以后便死了,我不久前才知道,是遭了长孙怜等人的算计才会死的。”
“我知道。”阮元卿紧紧的抱着她,他心疼她。
“我娘有一本手札,锁在她曾经住过的房间里,偶然之间我找了那本手札,才知道了我娘的事情。”
“我娘记了很多关于巫族的事情,我知道巫族虽然一直隐世,但内部却不是齐心的,巫族里面分成两个派别,一个是阳巫一族,一个是阴巫一族。”
“阳巫才是正经的巫族,而阴巫,是族中有人不甘心屈居于阳巫之下,背叛了阳巫而重新建立起来的。”
“阴巫一族修习的都是阴损害人的术法,他们专门与阳巫一族作对,只要阳巫一族有新的术法出现,他们便立刻研究能克制阳巫一族的术法。”
“你刚刚所说的那怪东西,我娘的手札里也有记载,这是阴巫一族的圣物,名曰一眼驹,需要靠饮食鲜血,生肉才能慢慢长大。”
“只是这一眼驹已经失踪很多年了,因着圣物消失,阴巫一族逐渐被阳巫一族压制住了,才平静了许多年,阳巫一族一直都知道,阴巫一族一直在暗中寻找着一眼驹,只有找到了它,才能让因阴巫一族与阳巫一族作对。”
“我娘二十年前从巫族出来,便是得知了一眼驹的下落,想要赶在阴巫一族之前找到它,没想到…”
傅荣苼忽而哽咽,“没想到这出了巫族,便再也没能回去过。”
“我娘一定很想回去,一定很想很想。”
阮元卿叹气。
他抬手托起傅荣苼的下颌,然后手指将她的眼泪擦去,“怎么哭了,若是你娘知道你是因为她留下的手札而哭成这样,一定会很难过的。”
“阿卿,我很难过,我总有种感觉,我娘的死,一定与阴巫一族脱不了干系!”
傅荣苼抓着阮元卿胸前的衣襟,仰头看着他。
阮元卿低头在她眉心轻吻,“我们会查出来你娘的死因的。”
“恩。”傅荣苼点点头。
茵然听到长孙怜和荣王说过,是长孙怜给药初下了药,药初才会死的。
而现在,她和阮元卿又发现长孙怜的儿子在养着阴巫一族的圣物。
若是说他们母子二人与阴巫一族没有关系,傅荣苼是万万不会相信的。
她一定会将这件事挖个透彻!
无论是谁害死她娘,她都一定要让那人死无葬身之地!
“阿卿,我们现在回去吧。”傅荣苼道,“白安还在府中,他是从巫族出来的,一定会知道很多跟巫族有关的事情,我们回去问问好不好?”
阮元卿略微沉思。
现在已经是夜半时分,虽然傅博意和傅如意离开了,但傅博意临走之前的那个眼神,似乎是发现了什么。
夜半出行虽然不安全,但有他和司甄护着,倒也不能出什么事情。
“好,我们现在就走。”
“恩。”
说走就走。
傅荣苼从床上爬起来,阮元卿蹲下身为她穿鞋子。
傅荣苼和阮元卿本就是和衣而卧,来的时候也什么都没有带,这倒是没什么需要收拾的。
二人将被褥叠好,然后将屋子里住过人的痕迹遮掩一番,这才离开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