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良毅两只手背在身后,不自觉的捏到了一起。
府医打断葛婆子,“葛婆婆,你先不要激动,老夫的话还没有说完。”
葛婆子立刻道,“你说你说,老婆子先不说话了。”
府医摇头,继而看向傅良毅,“回国公爷,夫人小产身子本就虚弱不堪,这又染上了寒气,动了怒火,还受了内伤,夫人现在神志不清,甚至眼睛看不清东西,老夫担心…”
府医摸了摸自己胸前的胡子,没有继续往下说。
但傅良毅明白府医的意思了。
长孙怜此次怕是凶多吉少了。
傅良毅心里一阵烦躁。
真是家门不幸!一个傅如意最近只知道作,一个长孙怜就知道娇惯女儿,以致于女儿犯了错也没有悔改之心。
傅良毅看向长孙怜的时候不自觉的便会皱眉,眼中也划过一抹厌恶之色。
葛婆子将傅良毅的神色,目光尽数收入眼中,然后低下了头。
葛婆子心中清楚,这傅国公府,怕是要容不下夫人了!
“娘,娘你怎么样啊!”
傅如意的声音传了进来。
屋子内的几人齐齐看去,只见傅如意被傅博意搀扶着,走的很慢很慢,走上两步便要停下来歇上一歇。
“二小姐,二小姐这又是怎么了?”葛婆子上前迎了两步,将傅如意从傅博意手中接了过来。
傅博意扶了一路,心里已经不耐烦了。
但碍于傅如意受伤,又不能直接将傅如意扔下,这才一直在忍着。
“葛婆婆,我娘怎么样啊?”傅如意拉住葛婆子的手,眼含眼泪,很是急切的问着。
葛婆子叹了一口气,“府医说,夫人怕是凶多吉少了。”
“怎么会呢?”傅如意仿若失了全身的力气一般,便要瘫坐在地上。
葛婆子拉住傅如意,“二小姐小心,老婆子扶你坐好。”
傅如意呆呆的点头,目光落在长孙怜身上。
长孙怜已经再次昏迷了过去,她躺在床上,手臂搭在床边的的样子,一度会让人以为,她已经去了。
傅良毅回身看着傅博意,“你去夫人身边唤她两声,刚才她一直在喊你的名字。”
“是。”
傅博意应声,然后走到了长孙怜的床边,蹲下去。
“母亲?母亲?我是博意啊。”
“母亲您能听的到吗?国公爷说您在唤博意的名字,您醒醒…”
傅博意抬手,握上了长孙怜的手,然后用力。
许是感受到了傅博意的力道,长孙怜迷糊之间唤了一句“博意。”
傅博意一副很惊喜的样子,“母亲醒了?”
“博意,博意…”
“是,孩儿在,母亲可是有话要与孩儿说?”
傅博意附耳过去,生怕自己漏听了长孙怜的话。
长孙怜到,“博意,如意她,照顾,你…”
傅博意点点头,“我知道,母亲请放心,孩儿会照顾如意的。”
长孙怜点点头,手指用力捏住了傅博意的手。
傅博意只是虚握着,并没有回握住长孙怜的手。
好半天,待长孙怜睡过去了以后,傅博意才将手从长孙怜的手中抽了出来。
“国公爷,母亲睡过去了。”
“恩。”傅良毅点点头,对府医道,“你先去给夫人开服方子,然后赶紧熬药送过来。”
“是,是,老夫这就去。”
府医背上药箱脚步匆匆的走了。
房间内,只剩下了傅良毅,傅如意,傅博意和葛婆子。
葛婆子见府医走了,也不掩藏自己的心思了。
“国公爷,夫人为何伤的这么重,请国公爷解释解释。”
傅良毅冷笑,“你一个婆子,也敢让本国公要解释?”
“傅国公,你别忘了老婆子是从丞相府来的,老婆子是受了丞相大人的命令呆在夫人身边,现在夫人伤成这样,随时都有可能会去了,你连个缘由也不肯给,将来老婆子怕是不好向丞相大人交代。”
葛婆子丝毫不给傅良毅留颜面,说出口的话也是咄咄逼人。
“葛婆子,你威胁本国公吗?”傅良毅的脸几乎发黑,一个婆子,也敢仗着丞相府的威欺负到他国公府头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