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日里,阮元卿一直在荣王府里盯着楚洛的人有了消息,而不久之后,丞相府里的人也给他传了消息过来。
荣王醒过来了,并且在能下床了以后,直接递了消息出去。
楚洛似乎有些慌张,处理事情也不似往日里那般妥当,甚至没有考虑他自己现在是什么样的状况,便直接发了信号。
而荣王府的信号出了以后没有多久,丞相府里的人便给了回信。
但傅荣苼知道,长孙擎并没有醒。
是以丞相府的给荣王府的回信,定然是阴巫一族的人。
楚洛好了以后,若是看看的话一定会立刻处理长孙怜的事情,并且马上就会派人过来的。
而傅荣苼和阮元卿,今夜便要在安宁苑里等着,等着阴巫一族的人过来处理长孙怜的尸首。
安宁苑因为长孙怜的死,被傅良毅下了死命令除了傅博意和他以外,任何人都不得踏入安宁苑一步。
傅良毅白日里有许多的事情需要处理,而傅博意又不可能全天的守在安宁苑,再加上傅博意今夜接到了消息,所以他是不会过来的。
傅荣苼和阮元卿踏入安宁苑以后,只有一个感觉,那就是安静。
不是院子里的人都睡觉了那种安静,而是一种死一样的寂静。
一阵寒风吹过,傅荣苼不自觉的抱着自己的手臂搓了搓。
阮元卿将傅荣苼揽在怀中,“冷了?”
“恩。”傅荣苼点点头,毫不客气的便窝进了阮元卿的怀里,靠着他温热的身体,傅荣苼无声的笑弯了眼睛。
阮元卿失笑,随她去吧。
阮元卿拥着傅荣苼进了长孙怜的房间。
一打开房门,一股阴森感直接扑面而来。
傅荣苼皱眉,这屋子里怎么这么的诡异?
阮元卿拉住傅荣苼手,他在前面走着,每一步都走的很小心翼翼,身体开始紧绷起来,以防备屋子里有诈。
然而,等阮元卿和傅荣苼走到长孙怜的床前,也没有发生任何事情。
二人悄然吐了口气。
傅荣苼下意识向床上看去,长孙怜身上穿着的赫然还是那日死的时候的那身衣裳,没有换过。
她脸上被盖上了一张帕子,也许是为了不吓到为她守夜的傅博意吧。
傅荣苼的目光落在长孙怜的手上。
她双手交叠在一起,一上一下很整齐的放在肚腹之上。
傅荣苼不自觉的皱眉,然后向长孙怜靠近。
阮元卿拉了她一把,“你干什么?”
傅荣苼指着长孙怜的手,“我看看她手里捏着的是什么。”
“有东西?”阮元卿将傅荣苼拉到身后,他上前去察看。
长孙怜两只手手心和手背的交叠处,有一张黑色的纸。
阮元卿没敢动,只回过头来跟傅荣苼说了一下那张纸的样子,上面露出来的纹路。
傅荣苼略微沉思,“应该是暂时用来保护长孙怜尸首不会腐烂的。”
“一张纸?”阮元卿挑眉,“你们巫族还真是什么都有啊!”
傅荣苼忽而轻笑出声,“阿卿,我没有去过巫族,只不过我娘的手札里面,真的记载了很多关于巫族的事情,尤其你知道的,我娘是为了阴巫一族的事情,才会从巫族出来,自然是对阴巫一族的东西,了解的更多,不是说了吗,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呢。”
阮元卿捏捏傅荣苼的手心,“是是是,你说的都对!”
傅荣苼笑。
阮元卿问道,“那这黑色的纸…”
“这纸应该是被施了巫术了,长孙怜的尸首这些日子还没有腐烂,确实是这张纸的作用,你看到的这张纸是黑色的,最开始不是的,它应该是红色,但是随着日子的增长,作用越来越低,所以才会变成黑色的。”
“哦?红色的?”
阮元卿心中有了猜想。
傅荣苼似是猜到了阮元卿所想的一般,“你说的没错,这纸上原本应该是人的血,并且只有跟长孙怜有血缘关系的人的血才能用。”
“取活人身上的血来保持死人的尸首?”阮元卿神色淡淡,但眉间不自觉的蹙起,不难看出阮元卿对着办法的深恶痛绝。
傅荣苼点头,“是,取活人的血,加诸在施了秘法的术纸上,利用活人的精血来滋养着死人的尸体,减慢其尸体的腐烂时间,这就是阴巫一族的巫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