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马队最后一人横冲直撞时,马身上驮着的货物太长,以至于扫到了路边的一个小摊上。
小摊哗啦一声被撞翻,年纪的摊主立刻追出来质问,却不想被本已跑过去的大汉返身甩了一鞭子,立刻被抽翻在地。
那骑马的大汉打完人也不跑,反而勒马立住,涨着鼻孔向趴在地上爬不起来的摊主骂道:“什么东西,还敢拦你大爷我的路!”声音里带着浓浓的蛮腔,一听就是地道的蛮人。
骂完之后,见那摊主不敢还嘴,才得意洋洋的呸了一声,去追前面的队伍了。
见到马队跑得不见踪影了,跟摊主相熟的几个小贩才敢去帮着把他扶起来,一个中年人说道:“你也是,蛮人也是能惹的?!”其余几人附和着,听口音,应该是内陆人。
而发生这些事的时候,沿路的蛮人都视若无睹,一副见惯不怪模样。
纪墨晨暗自思量,瞟了眼李霁,见他嘴角噙笑,于是问道:“你知道他们是什么人?”
李霁玩弄着手中的酒杯,笑了笑,说道:“如果我没有猜错,应该是砍柴人吧。”
只从入了荒城,他说话就自称“我”,而不是“本王”了。
李霁说这话时表qíng难以捉摸,纪墨晨自然不会认为他口中的砍柴人就是普通的上山砍柴伐木的人,于是问道:“什么柴?”
李霁收回目光,似笑非笑的望了纪墨晨一眼,然后笑道:“你我,皆是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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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7 守株待兔
李霁话里有话,纪墨晨微一沉吟便猜个大概,于是问道:“他们是专门抢劫过往内陆商人的货物,还是所有内陆人都抢?”
“基本上是针对过往伤人,偶尔也会打落内陆人的主意。”李霁回答着,忽然冷冷一笑,补充道:“这一点倒是与我一样,凡事看心qíng!”
这些日子的相处下来,纪墨晨渐渐知道李霁是个什么xing格的人。他大多数时候是yīn郁状态,但是在放松的qíng况下也是极为随xing的。当然了,他随xing为之的事qíng多半不是什么好事。
自动过滤掉李霁与谈话内容无关的话,纪墨晨又问道:“那他们是只劫货,还是连人也伤?”
李霁继续把玩着手中的小酒杯,不知为何摇了摇头,然后回答道:“我只能告诉你,只要是被他们抢过的商队,极少会有幸存者。既然叫砍柴人,自然是心狠手辣,视人命为废柴的。”
“李霁,”纪墨晨淡淡的眉毛一蹙即平,沉默了片刻,开口说道:“你到荒城来到底准备做什么?我们已经在城里呆了两天两夜,你什么都没有做,你的最终目的到底是什么!”
这是纪墨晨第一次直接叫李霁的名字,李霁并不着恼,只是挑了挑眉,语气随意道:“我来荒城,自然是为了治蛮!”
看纪墨晨一脸不相信的模样,他笑了笑,继续说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这个道理你不会不明白。我既然决定来到这里,自然就要将整座荒城的局势查个清清楚楚。否则,何谈治蛮?”
李霁的话十分官方,几乎找不出任何不妥之处。然后纪墨晨听完之后,只略一沉吟,脸上就露出了惊奇的神qíng。
李霁见她如此,微微一笑,似乎对她的反应表示满意与欣赏,然后沉声说道:“有些事,说破了就不方便了。“
这话中透着隐隐的胁迫意味,纪墨晨轻哼一声,将脸扭到一旁,口中淡淡道:“我早说过,我对人家的家事毫无兴趣。“
李霁又笑了笑,然后望着面前空了大半的餐盘,陷入了沉默,不知道心思飘到了哪里。
而纪墨晨扭头对向门外时,恰好看到一个粗短身材的男人闪闪躲躲的走到路边某个巷口的一家平房前。他大概是想要让自己不被别人发现,却不知道过于做作的小心反而更惹人注目。
纪墨晨的耳力过人,所以听出那个男人敲门的声音很有规律,似乎是在对什么暗号。她突然想到此人会不会是蛮人的暗哨,他发现了李霁入城,所以才偷偷摸摸的向上线汇报。
基于此,纪墨晨开始全神贯注的注意那边的qíng况。她发现,那有规律的叩门声一共响了三遍,木门才终于吱呀一声打开了。
一条五颜六色的花裙子一闪,一个浓妆艳抹的少妇出现在门口,一手捏着个手绢收在胸前,另一只手已经去戳那男人的额头了!这qíng形,怎么看也不是暗哨jiāo接,反而像是qíng人间打qíng骂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