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说老金匠是太子名下的产业,静王妃的脸色猛地有些发白,她仓皇的望了纪墨晨一眼,发觉她一脸平静后,也渐渐镇定下来。
纪墨晨心里一紧,心想利用老金匠挖金是不可能的了,她现在很清楚此时李贤眼中闪烁的光是什么意味,微微一笑道:“贤王殿下也说老金匠在大雍是数一数二的,看来府里的下人们说的没错。今天我陪静王妃不只去了大雍最大的金铺,还去了大雍最大的布庄呢!以前是不知道,今天一逛才发现,大雍的繁荣鼎盛更甚想象!名不虚传呢!”
一席话,就把自己在这件事里摘了出来。
静王妃轻轻吐了口气,一旁的李泽面无表qíng。
李贤闻言,则笑得更加温和。他的笑总是显得和睦如chūn风,但纪墨晨却清楚的知道隐藏在这笑容下的更是他的心狠手辣。
只听李泽忽然说道:“二哥,你不是说来我府里便不谈他事么?”
雍帝五子中,李泽最为居中,与几个兄弟都关系亲厚。对于太子与李贤的夺嫡之战,他无法凭一己之力阻止,也不愿意有人在他面前提起。
李贤本来还准备借题发挥,给纪墨晨打打边鼓,听李泽如此一说,也就把余下的话咽了回去,笑道:“好!好!好!二哥依你就是!不过,我还有几句话想单独与纪姑娘说一说。”
“好,那我们先会内院去。来时你可说好要在我府里用晚膳的,可别唬我!”李泽起身,笑着说完这句话后,便领着静王妃出了房门,穿过廊道,回内宅去了。
李贤站起身,对纪墨晨邀道:“今日风和日丽,纪姑娘不如和本王去花园赏一赏美景,听说四弟府里的梅花开得最早呢!”
与他保持一定距离站着的纪墨晨却毫不婉转的拒绝道:“外面风大,殿下有什么指示,不如就在屋里说吧。”
本来李贤已经是笑着迈腿跨门了,听到这话,僵了一僵,但马上又展露出和煦的笑容,说道:“既然你不愿与本王同去,那便就在这说罢。”
纪墨晨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礼数周到,却透着警惕。
“你……”李贤正要说什么,见她这副神qíng,摇头笑道:“看来早朝之上,本王把你得罪的不轻啊!”
“殿下严重了。”纪墨晨面色不改,淡淡道。
“早朝之上,不知有多少人等着看本王的笑话,捉本王的把柄,若是本王仓促间说了不严谨的话,那后果真是可大可小!”李贤望着纪墨晨,眼神中闪着诚挚的光,继续道:“而纪姑娘你不过是外臣,在上京也不会待很久,纵使有什么说错的地方,也不会有人和你计较!”
纪墨晨静静的听完,轻轻点了点头,却不置可否。
李贤等不到她的回应,忽然眼睛一闪,又说道:“本王事后也觉得不该推你出来,所以这才赶着过来给你解释解释!还请你别见怪才好!”
堂堂大雍亲王,来向一介民女解释?使出反常必有因,纪墨晨心中警觉,面上却不露分毫,仍是微微低头道:“殿下真的严重了。”
“你也不必与本王客气!本王自知此次理亏,所以才要想法子补救一二。”李贤目光灼灼的望着她:“不瞒你说,今日虽是我们初次见面,但本王是早就听过你的才qíng之名,心中是十分敬重的!所以,为了弥补早朝的过错,本王要告诉你一件事qíng,若你能处理得当,或许能够早日重返北齐也未可知。”
纪墨晨眼睛一跳,淡声问道:“请殿下明示。”
“此次联姻之事中途有变,你应该早有所闻。唉,怪只怪我四弟年少轻狂,对待男女qíng事难以把控。去年年底时,他与上京高官之女产生感qíng,或许是初尝恋爱,他一时不能自拔,所以才会在一时冲动之下作出逃婚的糊涂事!”李贤低声说着,眼睛瞟了瞟站得很远的婢女下人,确定他们没有听到。
其实纪墨晨之前已经猜到八九不离十了,此时得到了确定。她眨了眨睫毛,淡淡一笑道:“殿下,人不轻狂枉少年,过去的便让他过去吧!”
李贤笑容更深,继续说道:“不是所有的过去都能过去的,本王听说,前几日四弟与那女子又见过一面呢!”说着摇了摇头,又道:“你是齐帝派来给明霞公主带吉的,试想,若是一个月的血光之灾还未过过去,明霞公主便与四弟闹僵,此事传回北齐,想必齐帝齐后一定会有意见吧?也许会令你一直待在明霞公主身边,直到她家和万事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