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彪形大汉硬拖着一个小孩要往楼上去,那小孩不愿意,一边大喊一边挣扎,三人在楼梯口僵持不下。
因为厅堂里热闹非凡,所有人都未注意到这一幕。眼看那个小孩挣脱不得,被大汉qiáng拖着上了楼,在扭扯间男孩别过脸,让纪墨晨看了个正着。
居然是上次在太湖拱桥上要自杀的那个男孩!
他怎么会在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那两个大汉拉他上去又是为什么?
纪墨晨心念一瞬间想到许多,转念一想却觉得何必cha手别人的事?于是叹了口气,转头要走。
走了两步,心中终是不忍。青楼不是什么好地方,他小小年纪被拖到这里,如果没有人管的话,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qíng……
纪墨晨长叹一口气,终于回头,跟着上了二楼。
为了不引人注意,她踱着步子,走的很慢。楼下的表演仍在继续,但以她过于常人的耳力,早就听出男孩在哪个房间了。又慢慢往前走了几步,她听到男孩大叫道:“欠你们银子的是我二叔,又不是我!你们凭什么抓我到这里来!”
这时,背后传来一阵香风,伴着女人细细的笑声。一个男人左拥右抱的走了过来。
在经过纪墨晨身边时,本来正和那两个女人调笑的男人无意中扫过纪墨晨的脸庞,忽然停了下来,薄唇牵出一抹笑,开口说道:“这位小公子,好俊俏的模样啊!”
纪墨晨本来在想心事,忽然被人打断,一瞥眼看见一张妖孽似得脸,唇角dàng着一抹邪魅的笑,戏谑的看过来。她微微不快,当下轻摇扇子,冷笑道:“这位公子说笑了,看你这相思眉、多qíng眼、妩媚唇,才是倾国倾城之貌!”
言语中的讥讽呼之yù出,那人听了却非但不恼,反而笑意更甚,深深地看了纪墨晨一眼,笑道:“呵呵,有意思!有意思!”
纪墨晨冷冷瞥他一眼,然后加快脚步往前走去,将那一男二女甩在了后面。
刚走到最里面的厢房门外,里面就传来男孩撕心裂肺的叫喊声。她心里一急,加快脚步。
到了门口,往里一看,只见男孩被两个大汉一左一右的按在地上,嘴角两侧都是血迹。他前面站着三十好几的男人,yīn沉着脸,口中怒叱道:“叫什么叫!你是我花钱买钱服侍人的!我告诉你,待会你要是不把那位贵人侍候好了,小心你的狗命!”
纪墨晨听了这话,心中一沉。再细看男孩今日的穿着打扮,确实十分jīng细。洗的gāngān净净的脸上浓眉大眼,稚嫩中透出了几分英气。
原来,是这样……
这时,就听男孩叫道:“我从来没有拿过你的银子!我也不会听你的话!总之,要我像你说的那么做是不可能的!有种,你就杀了我!杀了我啊!”
“哟,嘴还真犟!告诉你,虽然你没拿我的银子,但是你二叔却欠我四十两!他还不起钱,这才把你卖到我们cháo升馆来的!”那人说着,看来是cháo升馆的人,得意的笑道:“哼,还想死?想自尽?没门!”
“呸!我才不自尽呢!有本事你们杀了我!要是你们今天不杀我,我以后一定要杀了你们!”男孩咬牙切齿的骂道,“啪”的一声,脸上又多了五道手指印。
“哼,敬酒不吃吃罚酒!”男人哼道,朝另两人使了使眼色。
眼看他们又要动粗,纪墨晨连忙出声制止:“等一等!”
三人回头,男人皱眉喝道:“你谁啊,瞎嚷嚷什么!”
“我是他哥哥!”纪墨晨将扇子一收,指着仍跪着的男孩,高声道。发现男孩目光中露出惊诧,赶紧偷偷的朝他使了个眼色。
“放屁!他一个孤儿,哪来的什么哥哥!”男人骂道。
“哦,你既说他是孤儿,怎地刚才又说他有个二叔?”纪墨晨反问道,然后又开始扇扇子:“也罢,我也不打算跟你胡扯,你方才说用了四十两买我弟弟,这是五十两,我现在要我把弟弟买回来!”说着,从怀里掏出一锭银子,朝对方甩了过去。
男人伸手接过银子,脸上露出匪气,道:“笑话,这人也是你想买就能买的?我告诉你,他今儿得给我好好接待一位大主顾,否则,这银子你还是留着给他准备后事吧!”说话间,又间银子抛了回去。
男人力气很大,又是存心,纪墨晨哪接的到,只有把身子往旁边一闪,白花花的银子与她擦肩而过,谁知后面却传来一声女子的惊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