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
沈从腾出一手,使劲的撩起紫色的罗兰花纱帐,弯腰,把庞怜蓉放在了榻上。
她依旧睡得很沉,一身白色的亵衣穿在身上,仿佛一点儿也不知道刚刚经历了什么似的。
沈从眼睛中迸出一道厉色来,坐在榻边,他微微倾身,细细的查看了庞怜蓉一下。“还好,只是中了迷药。”
只是,究竟来人是谁?目的又是为了什么?为何他会扛走怜蓉?是巧合还是故意?
若是故意的话,又是那路人马?宫中之人还是生意场上的人?按理说,他在外做生意从来都是秉承“笑脸迎人,和气生财”的宗旨的,理应不会被人盯上才是。那么,就是宫中之人了?
是有人发现了什么吗?
沈从坐到一旁圆桌边的凳子上,曲起手指,在桌面上轻敲了两下。
他向来都不惯府中事务的,是而,压根的他就没有往府内方向去想。只是在考虑着是不是有人知晓了他的身份,暗中想要掳走庞怜蓉威胁于他,或者是其他什么的。
夜色越发深沉起来,窗外的风也越发大了起来。沈从坐在窗边,抬眼望向了外头的天。风雨yù来,到底是谁半夜来府了呢?
而此刻,娇兰苑内则是一片的剑拔弩张。
沈嘉园愣愣的瞪着从窗户跳跃进来的光脚男子,骇了一跳。连忙坐起身子,拉扯着被子就紧紧缩在了chuáng尾处。
一双眸子仿若受惊的小鹿一般,骨碌碌的转着圈,打量中带了审视。
彼时,外面守夜的月桂听到内室有细微的声音响起,撩起隔帘便走了进来。只是,抬眼间看着姑娘chuáng榻上竟是站立了一个男子,她却是被惊吓着了。
“啊!”的一声,她吓得叫出了声。
“别叫!”沈嘉园见黑衣人久久没有什么动作,正在思虑间要如何快点把人撵出去的时候,月桂却突然叫了起来。
看着黑衣人眸中快速涌现的杀意,沈嘉园裹着被子就朝着月桂踉跄着跑了过去,抬手,也顾不得身上裹着的被子顺着身滑落了下去,她抬手直接捂着了月桂的嘴:“闭嘴,你是不想让你家姑娘要名声了吗?”
半夜三更的,她屋子里却翻窗进来了一人,而且此人还偏偏的直接跳在了她的榻上。
看着那半纱chuáng帐面目全非的破烂模样,沈嘉园嘴角轻抽了一下,但还是压抑着内心深处的些微恐惧与惊慌,努力装出了镇定的模样来:“不知阁下夜半闯入是为了何事?”
秦风怔怔的盯着沈嘉园。
他这运气是太好了,还是太背了?好巧不巧的竟然就闯进了沈嘉园的院子里来?而且……秦风的嘴角也轻轻抽搐了一下,抬眼,目光中的杀意缓缓退却,他定定的望着了沈嘉园。
沈嘉园此刻身上只着一身粉色的亵衣,白天里梳理着的头发这会儿全铺散了开来,柔柔的从肩头滑下,只垂落到腰际,越发显得那柳枝细腰不堪盈盈一握。
窗外有淡淡的月光洒进来,不甚明亮的月光下,沈嘉园露在外的肌肤细腻嫩滑,看着像是一株清丽的茉莉花开一般,白嫩娇弱,让人忍不住的就想要怜惜一番。
秦风嘴角缓缓勾起,不觉起了逗弄沈嘉园的心思:“长夜漫漫,我闯入一个女儿家的闺房,你觉得我会是gān什么的?”眸中缓缓起了点点璀璨,隐隐含笑间,他跳下了chuáng榻。
听出他话中的戏谑与不规矩,月桂的脸色一沉,见他抬步朝着这边过来,连忙闪身挡在了沈嘉园的跟前:“阁下好大的胆子,你就不怕我叫人来,直接把你碎尸万段了?”宵小之辈,竟然敢妄想她们家的姑娘,简直是可恶极了!
月桂瞪大了眼睛,目光几yù喷火的死死盯着了眼前的人。
秦风微微一笑,眉眼也勾了起来,眸光流转间,竟是隐隐带了几分趣味:“不怕你家姑娘这辈子嫁不出去的话,我是不介意的了。”他摊了摊手,原本是想要摆出一副无所谓的姿态的,可当看到手心处的血迹竟然是紫黑色之时,他脸色瞬间不好了起来。
可恶的人,刚才他扔的暗器上不会是抹了毒药的吧?
秦风也顾不得逗弄沈嘉园了,偏头,拧眉,他直接把他左肩处的衣衫撕裂了开来。
“你,你……”月桂连忙抬手想要捂着沈嘉园的眼睛,却被沈嘉园抬手拂了开来。
目光望向男子的肩头,她嘴角缓缓勾出了一抹笑容:“我这里可没有什么疗伤的药物,阁下想必是跑错地方了吧?看在你对我也没有什么恶意的份上,本姑娘就慈悲心肠,放你赶紧离开吧。”沈嘉园抬手,指了指大开着的窗户:“从什么地方进来的,麻烦你还从什么地方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