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风抬眼瞧了她一眼:“二度办事不利,会被重新丢回暗卫培训处或者直接处死的!固安县主可不若姑娘,是个心慈手软的主,她觉得没用的人是断然不会再留下来làng费粮食银钱的!”
这话说的颇有几分哀怨的意味。
沈嘉园嘴角轻抽了下去:“也就是你现在也回不去了呗。”
秦风低头,没有吭声。他这还不是想要留下来保护她的?这丫头还一副嫌弃的模样?
沈嘉园不知秦风的想法,只是托腮又望向了窗外。
夜色掩盖下不知有多少未知的诡谲风云,原本以为再简单不过的伯府却竟然会有皇上埋下的人吗?这人是谁?主子还是下人?一个破落的伯府,又有什么好东西能让人窥探呢?
沈嘉园支着脑袋,苦苦思索了一夜,也没有思考出个所以然来。
第二日的天气有些不好,虽不是沉闷的yīn天,天上的日光却也不甚明亮,仿若是蒙尘了的明珠,发出微弱的光,尽力的照着大地。
沈嘉园若往常一般,依旧在辰时时分坐上了马车,进了皇宫。
只是,令沈嘉园没有想到的是,她会在此遇到了固安县主。
彼时,沈嘉园正穿过红墙绿瓦间不甚宽敞的甬道,朝着公主的玉和宫而去。
远远的,迎面却走来了两人。
两人的身后跟着几根宫女太监。
沈嘉园连忙往一边走了走,为两人让开了道路。有如此大的出行阵仗,可见,此人定然是后宫娘娘,且还地位不低,因而,沈嘉园低头,双手垂立,恭敬的站在了一旁,想要等着两人过去了再走。
不想,有人却是直接站到了她的跟前。
有yīn影自头顶笼罩而下,沈嘉园愕然的抬头,便对上了固安县主那狠拧的眸子。
“果然是你,沈嘉园!”固安县主挥手就要朝着她扇一巴掌。
昨儿个她派出去的人竟然没有再回来,定然是沈嘉园这贱人在其中做了什么手脚的。要不然,一个破落的伯府,还有谁能够让一个武艺jīng湛的暗卫有去无回?
上一次秦风便说沈嘉园身边有个会武功的小婢女,保护着她没有让他的手,这一次,定然也是那小婢女阻碍了秦风的行动。
却让沈梦园一大早的就哭哭啼啼的去找上了她。
沈梦园也是个蠢货!若不是母亲说建安伯府对她们还有用,她才不会和沈梦园那样蠢若猪狗的人相jiāo的。
不得已间,她只能随意找了个借口打发了沈梦园,匆匆的入了宫。原本是想要躲避沈梦园的,不想,却在此遇到了沈嘉园。
她和她们伯府的人今儿个还真是犯克!
固安县主这会儿见到沈嘉园就像是见到了一只恶心的苍蝇似的,恨不得直接一巴掌把她拍死了事。
然,秦妃却是伸手拽着了她的胳膊,冷声警告道:“固安,这里是皇宫,平安县主可是玉柔公主的伴读!”
她狭长的丹凤眼中微微蓄了一层笑意,对着沈嘉园点头道:“固安县主原是被本宫宠坏了,这才莽撞冲动的跑动了你跟前来,还请平安县主大人大量,莫要和固安一般见识了。”
沈嘉园微微屈身,心中疑惑不已,脸上却波澜不惊,一副稳重模样:“秦妃娘娘言重了。”
秦妃笑了一声,没有再说什么,只是伸手去拉了一脸愤然的固安县主:“走,跟本宫回去,你这脾xing也该收敛一些了,如此急躁莽撞,真不知将来会是谁能够受的了你这样的xing子。”她话中微微带着指责,然而,那语调却依旧是温婉的,仿若是梧桐花开轻轻苏苏的响在人的耳畔,让人听着竟是生不出一分恼意来。
沈嘉园微微眯了一下眼睛,拢在袖子中的手轻颤抖了一下,她目光看着两人一边说着一边走远,才又转头,朝着玉和宫中而去。
因为这么一耽搁,沈嘉园过去玉和宫的时候,先贤谢大夫已经到了,正蹙着眉头yù要给公主授课,却发现沈嘉园提裙急急的走了进来。
“见过夫子,玉柔公主!”沈嘉园脚下的步子在进入正厅之时,猛地打住,低头,她快速见了一礼。
谢大夫抬手轻轻从案几上拂袖过去,单手支起托着了腮,笑着望向了沈嘉园:“我还记得初见你时,是一副稳当持重的模样,怎的,这当了公主的伴读,却是越发毛躁起来了?莫非,是我这教学方法失当,把你一个好好的闺阁女儿教成了这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