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景铉握紧了这一把阴阳尺,小五扑过去抢,可梅景铉举起了阴阳尺,她根本够不到——这个人,真正是可恶极了!
“你做什么?把尺子还给我!”
“小五,这一把阴阳尺你是从哪里得到的?”
她愣了愣,继而说道:“这跟你有什么关系?!梅景铉,你别自作多情!”
梅景铉后退了一步,她扑了个空。脚下碎石嶙峋,却是快要一头栽倒下去。但下一秒,她落入了他的怀抱。她愣了愣,开始奋力挣扎,怀抱却越缩越紧。这时候,头顶传来了梅景铉严肃的声音。听到了他的话,她瞬间就失去了抵抗的力气。
因为梅景铉说的是:“小五,我的外婆也给过我一把同样的阴阳尺。你说,有没有关系?!”
另一把同样的阴阳尺?!这怎么可能呢?
没想到他这样说,小五也愣住了:“你,你不是骗我吧?”
梅景铉下一句问的是:“你认不认识一个叫吴青梁的江西土夫子?”
她现在不是震惊了,而是完完全全的不知所措:“你,你怎么会知道吴青梁这个人?!”
梅景铉看了一眼手表:“下山说。”
“先把尺子还给我!”
“下山还。”
她只好不甘心地跟着他走,但刚走了几步,山风袭来,她浑身冰冷,结结实实打了一个喷嚏。梅景铉脱下了那件价值上万的西服外套,披在她的身上。又瞥了一眼她被荆棘划伤的脚背,不紧不慢地说道:“我背你下山。”
“不用不用,我能走。”
“如果你明天还想走路的话,就听我的话。”
她看了一眼自己的脚,只好答应了他。梅景铉的背上很宽厚,她扑在他的身上,渐渐地平定了心情。只是山路崎岖难走,梅景铉背着她下山深一脚浅一脚的,她真的怕他忽然踩空滚了下去,但事实证明这纯粹是瞎担心。
晚风沉静,倒也适合聊天。不过这一回,是她静静听梅景铉讲述一段往事。
“我的母亲是上海人,和我爸是商业联姻。爸他本来只是个二流的古玩商人,后来继承了岳父的一部分家产,去了香港之后就成了当地最大的古董商人。”梅景铉说话的时候,她把脸搁在他的肩膀上,能清晰地听见他的心跳。
“在我三岁生日那天,父亲去了美国谈一笔生意。母亲她说,外公已经去世,外婆一个人在家太孤单了。所以带着我去外婆家过生日。当时在我的印象中,外婆是个慈祥的老人。每次我过生日,她都会送一件古董给我当生日礼物。”
小五点了点头:“那一把阴阳尺……”
“是那一天的礼物。”梅景铉顿了顿,也没犹豫太久:“当时我年纪小,只把那尺子当玩具折腾。玩弄了半日,就到晚餐的时间了,母亲她先端上了牛排,然后给我榨了果汁。这时候外婆让妈去厨房把鸽子汤端过来,又让我去拿板凳……我拿着板凳回来的时候,看到外婆在母亲的水杯里面倒了什么粉末。但也没在意。”
小五站忽然升起一种不好的感觉。山风也适当地停止了,一轮明月从阴森森的云层中钻了出来。可周围还是一片漆黑。
梅景铉下了一个高高的石阶,她继续趴在他的背上:“然后呢?”
“后来母亲她就去世了,外婆下的毒手。我当时还小,也作了证。”
小五哑口无言,下意识地,却抱紧了他的脖子。似乎她拥抱着的,就是当初那个小孩子。
接下来的事情,就是报复了。梅景铉仇恨外婆,报复外婆,将那阴阳尺使用了各种办法进行破坏。却丝毫没有损坏。这么多年来,这件事一直萦绕在他的心头。直到上一次,小五无意中用同样的尺子击中了他,这些往事才被提点了出来。
外祖父是从一个叫做吴青梁的人手上得到那一把阴阳尺的。而且说这尺子是古滇国陵墓里出土的神物。可以庇佑家族兴旺……
可是,他们家发生的是人伦惨案。
这么多年来,他最想问的是:“外婆为什么杀害母亲?”
这个问题,折磨了他许久许久。
听完了梅景铉的讲述,小五也是心惊不已:原来,当年爷爷丢失的那一把阴阳尺,如今辗转到了梅景铉的手上。
而且,梅景铉的爷爷也杀死了一个血缘至亲祭祀了这一把阴阳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