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她身后,风肆骁半天才开口,“儿臣给母后请安。”
双手合十的南悠慢慢地睁开双眼,轻喃了一声“阿弥陀佛”,拜了三拜,然后由着身旁的宫女将她搀扶起身,转身轻声笑道:“皇儿怎会这么早就过来,今日不用上朝吗?”
风肆骁朗声笑道:“母后怕是忘了,今日乃是皇叔成亲之日,朝会暂停一天,宫中设宴,宴请全臣。”
南悠的身子微微地晃了一下,伸手抚着自己的额头,苦笑着出声,“看来哀家真是年纪大了,这身体和记忆力都开始变得不好了,多亏皇儿提醒,不然怕是要错过宣儿的成亲礼了。”
“母后一点都不老,风采依旧。”
南悠摆了摆手,“你就别恭维哀家了,纵是拥有一切,也逃不脱这悠悠岁月,最近哀家心中彷徨得紧,这才求佛祖能给些指点。”
风肆骁低笑一声,并未表态,而是转移话题,“母后对东阳国想与儿臣联姻之事如何看?”
“如果一件婚事能够解决两国之间的纷争,自是最好的,皇儿娶了那东阳国的三公主也没什么损失。”话落转身去侍弄花糙,不再看风肆骁的脸。
“有一事母后可能不知,这东阳国怕是没想平息纷争…”
“哦?何事?”南悠手中的动作停住,皱眉。
从袖袋中拿出一封密信递到南悠手中,说道:“母后且看看这封信,就知道儿臣的顾虑是什么了。”
展开信纸,南悠的面色越来越难看,最后竟是狠狠地将信纸揉成一团,丢在地上,怒道:“这东阳国真是过分,这哪里是诚心联姻,竟然要将一个毁掉半张脸还嫁过人的公主送过来,这不是羞rǔ我们北风吗?”
“儿臣也是这样想的,所以才前来找母后商议。”
“这…”南悠顿住。
半晌,母子二人都未言语。
还是传唤太监的到来打破了这静默。
“启禀皇上、太后娘娘,喜宴都已经准备妥当,只等战王爷和王妃进宫就可以开宴了。”
“朕知道,你先下去吧。”
待宫人离去,风肆骁虚扶着南悠的手臂,“母后,这事咱们明日再议,现下最重要的是皇叔的成亲礼,一起过去吧。”
南悠很想拒绝,但是风肆骁的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也容不得她说一个不字。
王府中
风暖儿哭红着双眼,一下一下地为风绝宣梳着头发,动作极其小心,生怕梳断了一个头发让他痛到,目光盯着铜镜里散着长发的男子,怎么都移不开眼。
而靳寻毅便坐在不远处,绷着一张臭脸,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风暖儿才不管他,只是低头不停地跟风绝宣说话,即使没有一句得到回应,她还是轻声地说着,“王兄,现如今暖儿长大成人,以后就由暖儿来保护你好不好?”
风绝宣愣愣地看着铜镜,好像很是好奇镜中的人竟是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时不时地伸出手指轻戳一下,乐此不疲。
“好了王兄,咱们先别玩了,暖儿为你穿衣可好,今日你便要娶娘子了,咱们要穿喜袍。”
话落,风暖儿拿着喜服在风绝宣的面前比划了两下,会心一笑,真不愧是自己的王兄,穿什么都好看。风绝宣乖乖地坐在那里,没有反抗,也算是一种默许。
风暖儿知道他不会再胡乱抓人,才放心地要去脱他的外袍。
哪知手刚刚碰到衣料,她的手臂竟被人给抓住,转头一看,对上靳寻毅青的吓人的脸,“你这是做什么?”
“暖儿,当着本王的面给其他男子穿衣,好像不太好吧。”靳寻毅咬牙切齿地说道。
他这番说词把风暖儿气笑了,“靳寻毅,他是我王兄啊!是我在这人世间最亲的人,莫说是为他穿衣,小时后我还同他睡在一张chuáng上呢。”
突然,风暖儿觉着自己的手腕越来越痛,他这是要将她的手臂捏碎吗?
“风暖儿你给本王听好了,既然你已经嫁给了本王,本王便是你最亲的人,除了本王你不能为任何男子穿衣,哥哥也不行!”话落一把拉开门,将风暖儿给推了出去。
“……”
瞬间懵了,猛拍了几下门板喊道:“靳寻毅,你这是做什么!开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