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们…”
顷刻间,附议之声响彻整个大殿。
南悠单手捂住胸口,qiáng将泪意忍回去,这些年以来,她第一次感到如此无助。
许久
她才疲惫地挥手说道:“罢了,若是上官老将军觉得五万人马有帮助,便带走吧。”
“老臣谢过太后娘娘的深明大义!”
“太后娘娘英明!”
下朝后,南悠不知自己是怎么回到寝宫的,只知道这一路上恍恍惚惚几次险些跌倒。什么都不顾地趴到凤榻之上,南悠嚎啕大哭起来。
柔儿见状忙挥退伺候的宫人,然后自己也小心翼翼地关上大门守候在外。
宫内,南悠哭着哭着便没了力气,失魂落魄地坐起身走到铜镜前。
看着镜中苍老许多的自己,刚收回去的泪水又落了下来,保养得白皙纤细的手指轻抚着镜面,南悠喃喃地说道:“宣儿,我们母子又有难了,你人在哪里,怎么不来救我们。”
此时,战王府中,风绝宣听着凌瀚的汇报,眉头皱得不能再紧。
待凌瀚说完,他扔下手中的兵书,凉凉地说道:“这么多年,她真是一点长进都没有。”
“王爷,我们可要做什么打算?”
“朝中该换的血也换掉大部分了,他们母子二人已是qiáng弩之末,不必在意,密切关注着上官家的动向,一旦出兵立刻来报。”
“是,属下知道了。”
凌瀚离开后,风绝宣摸出怀中的八卦盘,眸中尽是暖色,三年之期已到,许儿也快回来了吧。
真是让他苦等啊!
半个时辰后,一身黑色云纹锦衣的风绝宣出现在京城中最大的酒楼,他对面的祁重不停地砸吧嘴,“啧啧…瞧你这身风骚的穿戴,好像生怕人不知道你是达官显贵一样,真是…”
风绝宣倒不在意他怎么说,只是摇着手中的折扇笑道:“就算本王穿着粗布麻衣,也比你更像显贵。”
“……”祁重嘴角一抽,这家伙人品不见长进,毒舌的功力却是见长。
“重,你今年也三十有四了吧?”
“……”关你什么事!
见祁重一脸嫌弃的样子,风绝宣笑出声,轻呷了一口茶说道:“你也老大不小了,不成个家,难道还在等清邺开口?他好像对男人不…”
他这话一说完,祁重瞬间像个泄了气的球一般,他也想成家,可是任重而道远啊。
长叹一口气,祁重摆摆手说道:“不提我的事儿了,你家的小上官还没回来找你?”
风绝宣苦笑着摇头,若是她回来了,他哪里有闲心在这儿陪着你祁重啊。
突然
风绝宣眉头一皱,放下手中的茶杯,猛地回头望去,正好对上一双满是疑惑的眼。程修没想到这人会回头,待彻底看清这人的长相,心神皆震,竟然是他!
“国师大人还没看够吗?”风绝宣一边摸着茶杯的边缘,一边问道。
“够了。”程修并未多言,搁下一锭银子转身离开。
望着他白衣翩然的背影,祁重皱眉,“小宣子,你就不怕他将事qíng宣扬出去?”
风绝宣轻笑着将茶杯拿到手中把玩起来,眸中若有所思,这程修向来沉默寡言神龙见首不见尾,他不似程家的其他人,程修从来不站队,没有人知道他想要什么。
不过自从知道那段过往,他似乎明白程修最渴望的是什么了。
“宣子?”
“放心,程修应该不是多事之人。”
“但愿吧。”
上官府
一家人齐聚上官峥嵘的书房,各个面色冷凝,心事重重。
还是上官戎浩最先忍不住,拍案喝道:“爹,我不同意您带兵去边境,你老都多大年纪了,身体哪里吃得消。实在不行的话,我带兵过去!”
“胡闹,为父就算老了,这长枪还是拿得动的。”
“可是…”
“没有可是,这件事太后已经做出让步,若是我们上官家再提出什么异议,怕是将她得罪得愈发彻底了。”上官峥嵘阻止了上官戎浩想说的话,眼中尽是决绝,他何尝不知此战凶险,但这就是他们为将之人的宿命。
一名将军,断不能因为知道凶险而退缩,那他所守护的百姓们要仰仗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