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静下心来一想,这些年经历的点点滴滴,好像就发生在昨天。可是一切就在这一步一步走来的路上发生了变化。
天不怕地不怕的顾许从来没想过,她会为一个男人生儿育女,也从未想过,未来的某一天,会有一个人取代大哥在她心中的位置,成为那最重要的一个人。
但如今,这个人就这样默默地融入到她的生命中,割不离舍不弃。
顾许回捧住他的脸,哽咽着说道:“阿宣,你可知道,我从来没这样怕死过。在毅王府的地牢中,我真的很害怕,害怕就这样死去,再也见不到你。”
风绝宣亦是拼命地点着头,好不容易收回去的眼泪,再一次地顺着脸颊滑落,他又何尝不是。
看着她被吊在城墙之上的那一刻,天知道他的心都快碎了。
“许儿,不要再离开我。”
他的声音很小很轻,如此小心翼翼,甚至带着些许祈求。
顾许听后一阵心酸,她何德何能,竟让叱咤风云的战皇变得如此卑微。
抬袖轻轻地为他拭去脸上的泪水,顾许哭中带笑地说道:“你看看你,堂堂一国之君竟然哭成这副样子,也不怕被腹中的孩儿嘲笑,赶紧笑一个给小爷看看。”
风绝宣却不顾她的调侃,仍是一脸执拗地问着,“快说你不会离开我……”
无奈之下,顾许倾身在他嘴角落下一个浅浅的吻,然后对天竖指说道:“我顾许对天发誓,有生之年一定不会离开风绝宣,如果离开,一定是因为我不在了,若违此誓…唔…”
她的话还未说完就被风绝宣捂住了嘴。
他眸中带了些许怒意,哑着嗓子说道:“我不许你提‘死’字,也不许提离开,我不会让这种如果发生!”
纤细的双手握住他的大手,将它们缓缓地拿下。
“阿宣,这样霸道的你让我如何舍得离开,我们就这样过一辈子好不好?”
“好…”
一个好字落下,他倾身吻上了她的唇。
须臾
沉重的喘息声响起,顾许不停地扯着风绝宣的衣领。突然,风绝宣猛地捉住她的手,不停地摇头,满带yù望的眸痛苦地望着她,“不行…你需要好好地养伤…我先出去一下…”
“阿宣,你…”
顾许愤愤地捶着chuáng榻,气得牙根痒痒,火都被他给挑起来,他却半路逃了!
真是好样的,你给小爷等着。
另一边
凌瀚一脸发懵地站在自己的军帐外,额角的青筋突突直跳,这是发生了何事?
“哥,你怎么站在这儿?”凌渝奇怪地问着,伸手便想去掀开帘幔往里走。
她的手还未碰到帘幔,便被凌瀚一下子给抓住,“渝儿停下,皇上在里面!”
凌渝整个身子一僵,不敢置信地看向自家哥哥,低声问道:“小王妃不是被救回来了么,皇上怎会在你的军帐中?”
凌瀚摇头,他怎会知道。
突然想起了什么,凌瀚按住凌渝的肩膀嘱咐道:“渝儿,现如今王爷已经登基为皇,那我们也不可再称呼她王妃了。”
“那应该如何称呼?”凌渝歪头问道。
“……”
这下凌瀚倒是把自己给难住了,对啊,那现在该如何称呼?皇上并未行立后大典,他们自是不能唤她为皇后娘娘的,皇上也未册立任何妃嫔,她没有妃号,他们更不知该如何称呼了。
看来待会儿皇上出来,他得问一问。
帐中
经过了一番努力,风绝宣总算jiāo代了,浑身是汗地躺在chuáng榻上,眸中尽是无奈,许儿养伤的这断时间,他还不得被憋死。
许久,他才冲着帐外喊道:“进来吧。”
待凌瀚和凌渝进来后,风绝宣冷声问道:“可有查出什么头绪?”
凌瀚摇头,“回主子,到现在为止,属下已经清查了五万人,并无任何问题,还剩十几万人需要查,怕是还要用上两天的时间。”
风绝宣倒未生气,面色微冷地点了下头。
“对了主子,我们该如何称呼…那个…”
风绝宣看着他支支吾吾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皱纹问道:“称呼什么?”
看着扭捏得似个大姑娘般的自家哥哥,凌渝不禁抚额,躬身说道:“皇上,还是由奴婢来说吧,这次王妃归来,我们应该如何称呼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