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得也不怎么样。”座上之人轻蔑地说道。
“您…您可是督主?”紧握双拳,qiáng制自己镇定下来。
对面的人没有出声,只是点了下头。
“不知督主唤奴才前来所谓何事?”扑通一声跪了下去,“砰砰!”磕了两个响头,瞬间额头便磕出了血渍。
廖如风的食指点着藤椅的扶手,嘴角微勾,起身缓步走到施子七身边,抬着他的下巴使他能够与自己对视,问道:“你,可想出人投地啊?”
“出…出…人投地?”
“没错,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话落好似心qíng不错地收回手,顺了下耳边滑落的发丝。
施子七双手死死地抓着地,指甲里陷满泥土,眼底热热的,他根本便没有选择不是吗?若是说一个不子,哪里还有命走出这里。可若说出一个是字,肯定要舍弃的东西更多…
看着跪在地上梗着背脊的少年,廖如风心qíng更好了,真是很像年轻时候的自己,纯粹而gān净,让人忍不住去亲手毁掉,然后拉他一起走肮脏的泥泞之路。
“看来你是不愿了,本官便不难为…”
“奴才愿意,全凭督主吩咐。”
半个时辰后
施子七跪在蒲团之上,将手中的茶杯举过头顶,轻声道:“孩儿见过义父,从今以后,孩儿愿为义父肝脑涂地死而后已。”
“好孩子,起身吧。”话落接过他手中的茶水,一饮而尽,然后仰头大笑起来。
夜半
身着柔顺不磨皮肤的衣裤,蹲在自己独立的院落中,施子七用双手拼命地挖着地,十指出血了还是不肯停下,末了将一个空空的小瓷瓶埋了起来,埋葬他最后的那点善良。
从此以后再无施子七,有的便是太监副总管廖听。
顾筠、顾风,最好别再让我遇到你们,你们把那个胆小善良的人给杀死了,你们永远不会知道那种被全世界抛弃的苦楚。
廖听一边挖着一边流着泪,不停地喃着,“不能哭,以后就不能哭了…”
第034踏云它瘦了
两日后,悦朋客栈后院,风绝宣咬牙切齿地瞪着躲在踏云身后的人,恨不得立刻上前扭断她的脖子。
“上官筠恩!”
顾许有些心虚地朝他露齿一笑,尖尖的小虎牙配上笑意满盈的桃花眼,憋得风绝宣一口老血怎么吐都吐不出来,他不怕横的蛮的,就对她这招一点抵抗力都没有。
“我叫顾许!”
抖着手,指了指她身前的踏云问道:“这就叫你已经安置好踏云了?”
“恩…好像是吧…”望着踏云瘦了半圈的身体,那身不再发亮的皮毛,还有那好似yù哭无泪的双眼,顾许觉得这谎撒的自己都不信了。
“你…你…”
风绝宣觉得自己真的是老了,竟然连个犯错的孩子都不知该如何去骂去打了!
“我有给店小二银两让他代为照顾踏云,谁知道他竟然贪了银子,每天只喂给踏云那么一点点剩饭…”越说道后来,声音越小,顾许不断地告诉自己,其实自己不是怕他,而是真的心疼踏云…
她不提还好,一提剩饭,风绝宣更是觉得一个头俩大,他的踏云从小马驹长到高头大马连饭粒都没见过,这次来南宣算是给它长见识了。
“踏云,我会好好补偿你的…”顾许心疼地摸了摸它的马脸。
“嘶…”踏云无力地低声嘶鸣了一声,尾巴甩了一下。
鉴于踏云的状态并不是很好,两人一致决定让它休息两天再上路。
夜半
淡淡的青烟从窗纸小孔处飘了进来,稍顷,门被悄悄地推开,一身形不高的黑衣人闪了进来。此人走路无声,jīng准地找到了屋内包袱所在之处。
抱着包袱在怀中掂量了几下,眼中闪过笑意,转身便走。
不过没等走到门口,人突然停住,转身看了眼chuáng榻上睡得正熟的人,心中划过一丝疑虑,这样做会不会不太好。
思想挣扎了许久,好似做了什么重大决定,一手伸进包袱里摸啊摸,许久才摸出了一两银子放到了地上,然后转身溜之大吉。
第二日天蒙蒙亮
顾许在马市徘徊着,摸摸这匹再看看那匹,挑得是眼花缭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