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什么,有意思的东西就要慢慢玩儿。”谭暝对着那名弟子道:“制成丹药,给凄夜拿去。”
这是快死了么?沈莫离的血被接走了满满一碗,但手腕处依旧流着血,滴滴答答,像时钟一般,为他最后的生命开始倒数。
“谭暝,你他妈的贱人,贱人!”沈莫离提起jīng神,防止睡着,他不想在昏睡的状态下死去。他是不怕死,可他不想死的没有价值,哪怕,在死之前,再给谭暝一击也好啊。
“谭暝,我有事要告诉你,你别杀我,是慕青池的事,我怕死,别杀我……”沈莫离喊道。
果然,谭暝又出现了,似乎很满意沈莫离的态度,还用法力帮沈莫离止了血,“你早有这样的觉悟,便没这些痛苦了。”
“放开我……我告诉你……”沈莫离道。
“我怎知你会不会耍诈?”谭暝走近道:“你先说,若是有价值,我就饶你一命。”
“好,好……”沈莫离低声道:“慕青池,他有个秘密……他曾经告诉我——”
“大声点儿。”谭暝凑近道。
“他曾经告诉我,他说,他……”沈莫离见他听得专注,低头咬上他的动脉,霎时血溅了两人一脸,“哈哈哈。”
杀不了他,就是咬上一口,也不算亏,沈莫离吐出口中鲜血,骂道:“老东西,没想到吧?”
谭暝的确没想到,他向来认为沈莫离中规中矩,君子做派,却不想这样的人,也有出人意料的一面。他捂住脖颈,催动全身灵力,恢复伤势,除了方才疼了点,流了点血他没什么损失。
“这样做能为你换来什么?”谭暝冷道。
沈莫离如实答:“换来爷心里慡啊,哈哈哈。”
“是么,那我便让你临死之前慡到底。”谭暝转身,“来人,拿腾云鞭来!”
阮凄夜正靠在一人怀里,勾着他的脖子,百般逗弄,引得那人将他搂紧,在他面上落下宠溺又温柔的吻。
“子然,修为可感到增长?”阮凄夜道。
“有些吧,你也知,我与你好并非只为修为。”温子然道。
“那是当然,子然的心我怎会不知。”阮凄夜纤指,从他胸前滑过。
石门外,传来个声音,“凄夜,师父让我给你送药来。”
“进来吧!”阮凄夜软声道。他全然不顾及此时,他歪在谁身上,只是拉过薄毯,将两人盖上。
那人递上一个匣子,匣中有粒暗红色的丹丸。
阮凄夜吞下后,感到周身灵力顿增,玉府金丹愈加高纯,他道:“此人修为不错,灵力充裕,真乃上品。”
“这位弟子,我可见过?”阮凄夜意犹未尽道。
“好像叫什么,沈莫离?我听别的弟子说,是那个双灵根的,我倒是头一次见他。”
“沈莫离?”阮凄夜忙从chuáng上坐起,将yù再勾住他的温子然推到一边,“怎会是他,怎会是他……”
“唉,你去哪儿啊,凄夜?”温子然对慌乱穿衣离去的阮凄夜道。
阮凄夜心急火燎,一间间石室的找。石堡里的石室分布错综复杂,异常难找。他去常用的石室,都不曾找到,终于闻着鞭声,找到一间。
“师父,别打他了,放过他吧。”阮凄夜上前抱住谭暝的腿,央求道。
“他的血凝结的丹药,口感如何?”谭暝喘着粗气,笑问。
“好,好,师父你放了他吧,你不是说他有用吗?”阮凄夜大胆去夺那鞭子,被谭暝踢到一边。
“他现在已经没用了。你又何必为他求qíng,他心里装的是慕青池,不是你。”
“师父,我知道,可我喜欢他,你别杀他,别杀他,求你了。”阮凄夜又抱着谭暝的腿,哀求道。
谭暝冷笑一声,看了阮凄夜半晌,眼神渐渐浮上一丝同qíng,“你第一次求我,我便给他一个机会,但最后死与不死,就看他的造化了。”
“谢谢师父,多谢师父。”阮凄夜忙给谭暝磕了几个头,然后往刑架上瞧去。
沈莫离血染长衫,手腕处深深的伤口,可窥筋骨。他垂着头,胸膛微微起伏,额前发丝已被汗水浸透,粘在脸上。他并未晕死过去,轻喘着气,似在极力忍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