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沈煜知道,若是再有其他人埋伏,自己怕是真的要命丧小祝庄了。
他当时犹豫,人就被马带走了,后来便是采薇出现制服了发疯的马儿,算是救了自己一命。
旧事重提,沈煜说的是风轻云淡,只是沈熠听着却是心惊胆战,“大哥你是怀疑,当时动了手脚的就是阿默?”
他想要说这怎么可能,可是他又是知道,大哥不会欺骗自己。
若是没有调查清楚,这件事不可能就这么轻易给自己泄露底细。
“还有件事你不知道。”沈煜看了眼门外,“小祝庄曾经发生过山崩。”
“这件事我知道。”当时正值长公主驾崩,小崮山也是发生了山崩,他让人打听时还听说什么老天爷都看不下去之类的话。
“那不是雷雨造成的山崩,寸心后来去查看,发现了□□。”
“□□?”听到这话,沈熠顿时坐不住了,“大哥你是说……”
“这件事你知道就好,阿熠,侯府终究还是要你撑起来的,你即便是不喜欢也不能像是小孩子那样逃避了,父亲和母亲看着都不会开心,你忍心吗?”
沈熠听到这话一时间缄默不语,他自然不愿意让日见老态的父亲担心,也不想让母亲整日里长吁短叹。
可是这些牵扯到府中的争斗,还牵扯到朝廷的事qíng,他不擅长也不喜欢,真的不愿意当这个劳什子的世子。
“大哥,要不这世子你来做好了,我就当一个纨绔子弟就好。”沈熠忽然间想到了一个好办法,只是换来的却是沈煜的一折扇。
“这话你可以去跟父亲说,看他怎么收拾你。”沈煜笑了起来,神色中倒是平缓了些许,“跟你说这些也是让你心中有些提防,谨慎行事,不要鲁莽,知道吗?”
沈熠自然明白兄长的用心,无非是看自己能不能沉得住气。
要真是急急忙忙就去调查或者质问阿默,那自己还真就是朽木不可雕也。
他明白这个道理,虽然一时间还不能接受这个结果。
沈熠满怀心事离开,只是沈煜心qíng也并不轻松,听从吩咐进来的寸心得到主子的指令后又是匆忙离开。等采薇过来的时候,只看到沈煜正在写字。
是正在抄写经书。
“相公你怎么看起了《金刚经》?”采薇知道他博学多才,不过似乎并不怎么喜欢佛理,怎么好端端抄起了经书。
“下个月是母亲生辰,为她抄写。”采薇闻言一怔,没了人提醒她倒是忘了,不过往年都是赏赐这些朝廷命妇一些东西,今年她倒是不用,只需要准备礼物就是。
“那这经书,算是我抄写的?”看着沈煜全神贯注,采薇不由问了句,带着几分玩笑意思。
“是我们夫妻的心意。”沈煜抬头微微一笑,他伸手拉过了采薇,右手的毛笔放在采薇手里,而他则是用手包裹着采薇的手,“这样就是了。”
看着那顿时有点凌乱了的文字,采薇想要挣脱,不过沈煜的呼吸就落在自己的脖颈处,她一动弹反倒是更陷入了几分暧昧之中。
端着茶水点心进来的鸣鸢刚进门就是看到这一幕,她低头一笑,然后悄声退了出去。
晚间采薇煲汤,一旁田嫂看了下周围,小声说了句,“少夫人,现在还在您父亲的丧期,您跟公子可是要注意着些。”
听到这话,采薇正在挑选佐料的手微微一紧,一定是鸣鸢那丫头不好意思说,所以便是让田嫂来提醒。
可是她哪有!
下午的时候,他们夫妻两人不过是在书房抄写经书,后来她听沈煜给自己讲解经文而已。
田嫂看到采薇脸颊微微泛红,却觉得自己是猜对了。
她笑了笑,以过来人的姿态劝说,“都说多子多福,可是您跟公子不凑巧,先后赶上这些事,不过先把身体将养好也是,从明个儿起,我找huáng大夫开点滋补的方子,咱们食补来调理身体,到时候准保让您……”
“田嫂。”采薇低声一句阻止了田嫂这越来越发散的思维,“那汤差不多好了,你看看。”
田嫂怔了下,看到采薇一本正经,她也不好再说什么。宅子里的这位女主人可从来不是什么羞涩的人,自己刚才这么说她没生气却也不见羞涩,只怕是。
自己想多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