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俟济业被她说的甚为自责,低着头不知该如何是好。
见状,魏琳秀急忙撑着她虚弱的身子站出来,“大师,你别这么说侯爷,他是有苦衷的。”
“狗屁苦衷,不就是怕皇上怪罪吗!你当年驰骋沙场的英勇去了哪里?我万万没想到毕竟是一个贪生怕死,抛弃女儿之人!”清风大师越说越生气,那双和万俟云裳一样透着机灵的眸子此刻含着滔天的怒气。
“大师,我不许你这么说侯爷。”魏琳秀一脸护内的模样。
站在远处的万俟敏将这一幕尽收眼底,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父亲此刻怕是对魏氏的维护十分感动吧。还有这个突然冒出来的清风大师,她对万俟云裳这个徒儿倒是疼爱的紧,在这个时候上赶着过来丝毫不惧怕自己的名声会因她这个坏事gān尽的徒儿而有所损伤。
万俟云裳倒是找了个好师父!
冷笑渐收,万俟敏莲步轻移,冲着清风大师欠了欠身,“大师,久仰大名。”
按理来说,她一个郡主自然不必向她行礼,之所以这样做,只是因为她的盛名而已。
清风大师却把这视作一种服软,倨傲地打量她一番,语气中带着一丝轻蔑,“你就是万俟敏?”
一眼便猜出自己的身份,万俟敏可不觉得是自己太出名,看来她和万俟云裳或者魏氏有着频繁的联系,如此说来,她势必也知道万俟云裳对自己存的杀心,换言之,清风大师这个不速之客也是自己的敌人。
不过,万俟敏脸上还是带着恭敬的神色,“正是,大师是为了大姐的事而来?”
提起万俟云裳,清风大师脸上染上一层忧伤。
见状,万俟敏又道:“此刻皇上怕是正在解决此事,听闻湘王殿下也在,我年前有机会见了大姐一面,那时她就想着见殿下一面,奈何我人微言轻没有促成此事。不过幸好昨日殿下去见了大姐一面,想来那就是最后一面了。”
清风大师何等聪敏之人,当即就听出了万俟敏话中的意思,她此番回京,本是为了救裳儿出来,却没想到最后听到的却是裳儿去世的噩耗。她本就觉得此事有些蹊跷,却没想到竟是楚奕询杀死的裳儿。
亏了裳儿给她写的信中屡屡为他美言,不成想他居然是如此láng心狗肺之人!
“大师,你去哪儿?”看着清风大师匆匆离去的背影,魏琳秀急声问道。
奈何清风大师一心想着为万俟云裳报仇,根本就没有听到她的声音,亦或是听到了却不想回应。
与此同时,楚奕询正跪在皇上的面前,虽心有不甘,但还是按着贵妃教他的话说道:“父皇,这一切都是儿臣的错,儿臣不该受翡儿的挑唆,不该做下无法挽回的错事,还请父皇责罚。”
看着真心请罪的楚奕询,皇上原本因万俟云裳被杀而愤怒的心qíng渐渐淡去。
“错了就是错了,不要找任何借口!”贵妃斥道,眉宇间带着一丝恨铁不成钢的愤怒。
“贵妃先起来吧,其实此事也怪不得询儿,万俟云裳做的的确是有些过分。”皇上语气有所缓和,看向楚奕询的眸子也带了一抹疼惜。
见状,贵妃心中一喜,看向楚奕询的眸子却更加愤怒,道:“皇上莫要为他开脱,他乃是陛下之子,理应比他人承受的多些,倘若连这点事qíng都承受不住的话,那留着他这条xing命又有何用!”
“好端端的怎么说上xing命了,不过是一个罪犯,依朕看呀,询儿杀得好。你就别气了,还有,询儿的手是怎么回事?”皇上脸色越发柔和。
听到父皇的询问,楚奕询配合的痛呼一声,却道:“没事,一点小伤罢了。”
一旁的杜鹃却带着一丝愤恨,“哪里是小伤,殿下来敛思宫的时候,血淌了一地呢。听说是万俟云裳咬的,御医说差一点就咬下一块ròu去呢,那姑娘的心不知道是什么做的,竟连她口口声声爱慕的殿下都下的去狠手!”
“竟有此事?”皇上沉吟。
看着皇上的神色,贵妃心中稍稍松一口气,这一招苦ròu计想来是已经奏效了,皇上虽向来对玄力修者另眼相看,但万俟云裳本就是半绝体,再加上人品如此恶劣,皇上此时怕是对万俟云裳起了厌恶的心思。如此一来,必定不会再追究询儿的罪责,不过但愿这次的事qíng能给询儿一个教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