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亲,看来如一叔叔很想念韩姨呢。”
听着他一副老成的口吻,万俟敏打了他一下,“小屁孩,你懂什么叫想念呀!”
“我当然懂了,爹爹前些年不在的时候,你就天天想他呀。”龙澈鬼灵jīng道。
“你胡说,我才没有。”万俟敏故意跟他抬杠。
这样的qíng况龙澈见得多了,小手一扬,大方道:“爹爹说了,唯女子与娘亲难养也,我不跟你说了。”
“他说什么?”万俟敏气到了,居然……难道她不能和女子算到一起吗?
似乎是明白她在想什么,龙澈学着跟秦慕轩一样的表qíng,说道:“爹爹说了,世上有三种人,女子、男子,还有娘亲,前两者皆是教书先生告诉他的,后者却是他自己找出来的独一无二的一个,因没经验故最是难养。”
听到这话,万俟敏心里泛出一丝喜色,面上却显得很是嫌弃,白了一眼龙澈,道:“别扯这些没用的,快看看你如一叔叔在gān什么。”
看出娘亲明显在口是心非,龙澈狡黠一笑,随即才转过头,下一刻却猛地一惊,“娘亲,如一叔叔不见了。”
“什么?”万俟敏抬眼望去,哪里还有李如一的身影。
“娘亲,都怪你,咱们才会跟丢。”
万俟敏才不背这个锅,“明明就是因为你太啰嗦了。”
“就是你。”
这娘俩你一人我一语的互相争辩,慢慢的朝凤家走回去。
傍晚时分,李如一才回来,看着他qíng绪还是很低落,万俟敏母子两人对视一眼,在对方眼里皆看到了一抹亮色。
与此同时,回到镜花宫的韩冬至告诉了其母自己的所见所闻。
本以为母亲会不信,殊不知她却认真地点了点头,“冬至,我和你父亲的悲剧虽不少见,但也不是全部,这个世上总会有一些令人羡慕的仿佛不存在的恋人,也是这些人的真实存在才显得爱很美好。我很抱歉让你从小没有一个家,让你误会了这世间的善,不过好在你还有分辨善恶的能力。”
这些话母亲从未跟韩冬至说过,她以为这么多年母亲一直都记恨着父亲,一直都活在黑暗之中。
似乎是看出她的不解,其母解释道:“其实我也是最近才明白的,或许说是一个人让我顿悟了。”
“那个人是谁?也是秦慕轩?”
“不是,是欧阳曲陌。”
这一夜,母女二人谈了很久,心中的芥蒂也渐渐放下。
“冬至,我知道你表面看起来开朗乐观,实际上却比谁都要敏感,不过不要因为这个就错失掉属于你的幸福,始终都会有那么一个人等着你,我的过往绝对不是你要牢记的教训。”
心中仿佛有一扇窗悄悄打开,韩冬至重重地点了点头,“好。”
虽然表了态,但转过身的韩冬至唇角却勾起一抹苦笑,真的有那么一个人吗?
是谁?
脑子里忽然映出李如一的脸,韩冬至吓的怔在原地,随即嘴角的苦笑越发明显,他才不是那个人。他口口声声说要负责,只是因为那一夜而已,那根本就不是爱吧。
罢了,不管那个人在哪儿,她姑且慢慢等吧。
这一等,韩冬至等了一个月,然而等到的是一张震惊全大陆的布告。
李如一那个呆子竟然要来迎娶她!
她可不记得她何时答应过他!
这个呆子是疯了吗?这是在先斩后奏吗?
“恭喜小姐。”
“贺喜小姐。”
韩冬至准备去找李如一问个清楚的时候,满镜花宫里的人都在向她道喜,她不由得翻了个白眼,“恭喜个大头鬼呀。”
这莫名其妙的“被新娘”,她竟不知道李如一还能gān出这种事来。
风驰电掣的赶到了烈城,看到李如一的瞬间,韩冬至却说不出话来了,这个男人到底在做什么?
感受到空气的停顿,李如一从针线中抬起头来,见是韩冬至,还以为自己在做梦,慌忙揉了揉眼睛,看她还在这才意识到她真的回来了。
他赶紧站起身,快步走到她身边小心翼翼道:“你快坐下。”
韩冬至眉头紧蹙,盯着那一团红衣,问,“你在gān什么?”
“我记得你曾说过,这世上谁想要娶你就必须自己把嫁衣绣好拿到你面前,我……我已经绣了一大半了。”李如一脸上隐隐透露着羞涩的神qí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