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不介意阿璃这样缠着他,但最好是别穿这么多衣服,轻衫薄纱,能感觉到她细滑的肌肤和温热的体温最好。
阿璃的鬓发被chuī得有些乱,耳朵被冻得通红,脸皮也被冬日的山风chuī僵了。她试着从顾臻身上下来,却发现手脚有点不听使唤。
这种反应让她觉得很是丢脸,于是小脸儿也更瘫了,“你、你怎么来了?”
一边说话,一边调动自己的四肢,缓缓地将自己从顾臻身上扒下来。顾臻看在眼里,心里想笑,又有那么一点心疼,果然还是个没见识的妇人,这么点高度就被吓瘫了。
“闲来无事,到处走走。”
阿璃懵,你是怎么闲得从长安城走到蜀中这山野之地的?还是在这大冬天。
“这荒山野岭的,你为何为在此处?”顾臻质问道,若不是他恰巧也在此地,她岂不是要活活摔残在这片山崖?
顾臻没说的是,这片断崖是他做梦时梦到的地方,阿璃却出现在此处,这是不是本身就说明了什么。可偏偏这个问题,他不敢问。
阿璃道:“我也是闲来无事,到处走走罢了。”
顾臻眯了眯眼,这般不老实?
他懒得跟一个没见识的女人一般见识,摊开手道:“我受伤了,先替我包扎一下。”
这个命令发得理所当然,阿璃低头,只见他方才握绳子的手的确被摩擦出了血痕,应该是快速下滑用力所致。阿璃掏出手绢给他包扎,一面打量着这边环境,小心肝有些惶惶然。
“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
“等!”
“等什么?”
“你掉下来,总该会有人来找你吧。”
阿璃很不确定地探出头看了看,这里离崖底不过两丈距离,上面五六丈你都下来了,这两丈不是随便跳跳的事么?
顾臻一看她眼珠子乱转便猜到她在想什么,说道:“我受了伤,没办法下去!”
阿璃所有的话都被堵了回去。
今儿个山风异常刺骨,天气也yīn沉沉的,她看看乌漆嘛黑的里面,寒意更甚。
随着她的寒意,感觉指尖戒指隐隐地颤栗着。
“这dòng里会不会有奇怪的东西?”
“听风声,这dòng深度不足一丈。”
顾臻被她惊惶又无助的模样逗乐了,好整以暇地坐在一块石头上,等着她熬不住过来投怀送抱。
谁知,转头阿璃便点燃了一堆火堆,将整个dòngxué照了个透亮,“你说得果然没错。”
听听这小声音底气一下变得多足?
顾臻郁闷地借着火堆看了一眼四周,这个dòngxué里竟然全是gān枯的杂糙,估计这一夜都不用担心冻着了。
“你生火生得可真够快。”
这话怎么这么酸?
阿璃抬头,只见顾臻bī格高远地看着外面,难道是自己幻听了?
dòngxué亮堂了,阿璃的心跳也落到实处,感觉戒指的躁动却更甚,似还在指引着她什么。
阿璃看看里面的dòng壁,dòng壁上挂着gān枯的蒲糙,犹如一道糙帘,她心虚地拿了一根棍子戳了戳,确定糙帘背后的确是dòng壁无疑,又没有藏着蛇虫什么的,gān脆将那蒲糙也扒了下来。这一扯,她觉得这dòng壁有些蹊跷,不像一般的石头,倒像是土砖砌成的墙壁,阿璃想到一种可能,悚然一惊,往后退了几步。
“下雪了。”顾臻站在dòng口负手而立,此刻看起来十分有安全感。
阿璃不自觉地往他那边磨过去,顾臻就感觉到一股温热气息,那柔弱无骨的小爪子便肆无忌惮地抓住了他的袖子,他只淡淡地瞥了一眼,果然,这荒山野岭,离自己太远,她还是会犯怂。
顾臻依然看着外面纷扬的雪花,这次雪有点大,该不会就这样大雪封山吧。
什么孤男寡女同甘共苦,通常能生出不一样的qíng愫来。借这个机会,用自己的盛世美颜熏陶一下阿璃这个眼瘸的也是不错。
阿璃死死盯着那面dòng壁,晃了晃这个唯一可靠的男人的手,qiáng自镇定,“你觉得,我们会不会擅自闯到人家墓门口了?”
顾臻转头,看到那面土砖墙,皱了皱眉,这都是什么运气?
“你很聪明,没认错,这应该是一道墓墙!”
阿璃吓得一缩,赶紧往顾臻身后靠了靠,雪花飘进dòng口,落在她脖子上,冻得她一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