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夜深了,喝点东西歇歇眼吧。”yīn贵人给深夜批阅奏呈的华帝送来宵夜。
“这是……”御案上还有一盏。
华帝头也没抬地回道:“那是皇后送来的。”
“陛下,民间有云‘夫妻没有隔夜仇’,您和皇后这么多年……啊——”
yīn贵人不小心碰翻了皇后送来的食盅,汤水洒到地上,冒出了丝丝白烟,有毒!
“你无qíng休怪我无意!夫君可以不是我的,但是皇位必须是我昱儿的!”这是华帝去质问卢皇后时,得到的唯一回答。
至此,夫妻缘尽,可共苦不能同甘。
茗华回府,不止赵默成在,还有许多人都在——
郭缠虎知道茗华遇险赵默成回救,立马带着所有骑兵连夜杀出云府,亏得被准备下山劫狱的郭缠龙追了回去,骂道:“你这一去,他谋反的罪责就坐实了!快去换衣服,我们直接去劫狱!”
“谁说二哥入狱了?他只是回渭邑救人……”
一巴掌呼过去,“动动脑子,他回去还不就进天牢了?咱们赶过去正好劫他出来!”
换装完毕整装待发,沈申洲气喘吁吁说:“将军,带上我的陈qíng书,想办法呈给华帝,咱们黑白两手准备。”
“先生连夜写的?”郭缠虎掂了掂分量,“都是啥?”
“华帝是明君,不能搞鸟尽弓藏那一套。”郑昊代答道。
郭缠虎不懂:“什么弓?”
“‘拍马屁’功!”郭缠龙喝道:“快走!再不走等着收尸啊!”
“呸呸呸,大哥你就不能说点儿吉利的!等等我!”
远处一个红衣骑着马追喊:“还有我!”
“你给我回来,别跟着添乱!你去还不如我去呢!”追出没有多远,马术不jīng的崔严歪在了一旁。
乌云开心急忙回身救人,“谁添乱?咱俩到底谁添乱?!看,追不上了吧!”
小博学身背木剑到处找,“我爹呢?我要去救娘!”
“你爹跟你箫叔已经去救了,你等他们回来。”小斐大着肚子,拦着小博学。
“我得去救我娘!我弟弟妹妹那么小!”小博学夺门而出。
“你回——”小斐突然扶着门框慢慢跪在了地上。
小博学急忙回身扶她:“斐姨你怎么了?”
“你看,你去了也是这般,你爹还要分心顾着你,怎么全心救你娘?你安心等着,他们一定会平安的,都会平安的。”
“huáng掌柜多年不召集咱们弟兄了,还以为出什么大事了,一来才知道果然出大事了。”除了仇忠,杏花楼的哥几个都来了。
于是茗华一回府就看到满院子人,正当中是目光不离她半分的赵默成,旁边跟着抱孩子的巧衣翠英,角落里藏着探头探脑的孟大虫。
“你真傻,明知道是圈套还来!”茗华走到赵默成跟前,望进那带笑的深深眼底。
赵默成不顾众人围观,一把将小妻子揽进怀里,抚着她头顶,“我输不起的,只有你。”
第二天,赵默成在府里宴请华帝,华帝很给面子地赴约了。
烤ròu,君臣二人在院子里露天开席。直到,在烤ròu上发现了头发,破坏了良好地宾主氛围。
“我以为你是请罪的!”华帝怒道。
赵默成当即离席伏地认罪:“臣活该处死,因臣罪犯三大条。”
“说来听听。”赵默成的反应激起了华帝的好奇。
“炭火很旺,焦肤烂ròu,而头发仍在,此罪一。刀具砥砺锋利,去肌截骨却不能断发,此罪二。臣多年习武,善骑she,百步穿杨,如今御食本为请罪,臣不敢怠慢,一直紧盯ròu品,却发现不了这根头发,这是罪三。”
华帝恍然失笑,赦赵默成无罪。
赵默成这才如释重负,道:“陛下,这还是在臣自己的府邸里,居然能够出现这般辩白不清的事qíng,如若臣远在边塞,君臣离心……”
华帝想起皇后给自己下药那天,yīn贵人端来的那碗薏米粥,陷入沉思。
茗华宴后随同仇义来到吴王府,见到六姐荣华。
“是我下的手,都是我。包括皇后和太子那里,因为我恨!”荣华目光空dòng,越过茗华头顶,“从我知道他心里那个人居然是我的亲妹妹起,我的日子就从来没有一天好过!我查到杏花楼,我亲手毁了它,我要让它的东家蒙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