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蛮,府里我已经吩咐下去了!明日开始,你便接手相府内务吧,若是有什么不懂的,尽可以问林叔和云婶!”这,就给她权利了?没有什么仪式?也不害怕她应付不过来?
“恩,晓蛮知道了。”好吧,接手就接手。只是……她的商行要怎么办?“相爷,晓蛮有些事qíng,想要私下里与您商量一下,您看”
“哟哟哟!嫂子这是嫌弃咱们碍眼了呗!早说嘛,咱们有就是了!”伸手就去扯柴禾的衣衫,怀玉逮着机会就作死。
“……”
两人跟着丫鬟下去歇息了,戚晓蛮坐到了澹台璧身侧。将袖袋里的婚书拿出来,接着又取了一侧的笔墨,一切准备就绪,戚晓蛮看着对面一动不动的澹台璧:“丞相大人,请原谅晓蛮!并不是晓蛮不相信丞相大人的为人,而是晓蛮自身的问题!经商多年,晓蛮更习惯于白纸黑字这种东西,所以,鉴于咱们已经达成了共识,相信再多一张书面协议,丞相大人应该也不会觉得麻烦!”
“恩!”清冷的一个音,简单的一个字,不见方才怀玉他们在时的热络。戚晓蛮呆了两秒。
挑挑眉,戚晓蛮提笔将自己能够想到的东西通通写了下来。澹台璧就那般一动不动的坐在她对面,如同老僧入定般。
☆、第十六章 来人
金秋十月的夜,已经能够凉得人手脚冰冷。浓密的黑,四处都是虫鸣犬吠,一声一声敲进耳朵里,空dàngdàng的寂寞蜂窝而来,空寂的院子里飘来微甜的桂花香,深深吸一口,沁人心脾。
已经快要入冬了呢!半年之期,越来越近了!
只影,孤月。
无人与我立中宵,无人问我夜可长。
楚胥阎,你还不会不会回来?跳跃的烛火,将窗口那纤细的身影拉的玲珑细长,却又孤寂凄凉。
细细的摩挲着掌心的玉佩,风轻扬起她如墨的长,纷纷扬扬的在她无瑕的脸颊上纠缠,浮动着她单薄的**,空寂的夜色下,她的四周都是冰冷,那双清澈的大眼睛不知透过黑夜看到了哪里,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楚胥阎,你,究竟是不是他?若你不是他,怎么会有这块玉佩?”
将手里的玉佩举到烛火下,戚晓蛮细细的打量着上面的英文。
i?miss?you
“i?miss?you!”轻轻的呢喃这三个英文单词,戚晓蛮的思绪逐渐飘远。
三年前
戚家商行已经是规模不小,名气也不小的商行了。那日,是戚晓蛮第一次将丝绸和那些锦缎制作成为成品衣服,在长安路挂卖。戍国,甚至整个兰陵大6,从未有过这样的事qíng,所以,戍国京都的百姓似乎觉得很是新颖。意料之中,那日,门庭若市。
不仅她跟几个绣娘和裁fèng师父忙了一个月的作品被抢购一空,就连商行中的一些丝绸也卖了平日的两倍。此时,她正和戚婕他们盘点,商量着去铃兰购进一批。
楚胥阎跟随侍进来的时候,戚晓蛮正忙得灰头土脸的,戚婕引了他去挑料子。她抱了一堆丝绸准备带回绣房让裁fèng师父们做出来。
“当!”那块jīng致的羊脂玉便那般掉落在了柜台之上,清脆的声音吸引了正在专注看布料的楚胥阎。当戚晓蛮捡起那块玉的时候,楚胥阎的声音至她身后响起。
“抱歉,这是在下的玉佩,多谢小姐拾得!”清透具质感的声音,戚晓蛮疑惑转身,便看到一双极尽透明的手伸在她的面前。
那是,他们第一次见面。
后来渐渐熟悉了,那块玉佩他便归还了她。她也曾多次问他,那块玉佩究竟是不是他的,究竟是怎么来的。可是,他始终没有告诉她。
半年前,他约她见面,郑重的告诉她:“我要离开一段时间,或许会很快回来,或许”她着急,问他,或许什么。“或许,永远也不会回来了。若我能够回来,便告诉你,那块玉佩的由来,若是不能回来,那你便忘了这快玉佩吧!”
她一直等着,等着他回来,等着他回来给她一个答案。
“楚胥阎,你,什么时候回来?”
风chuī开了戚晓蛮耳语般的呢喃,却chuī不开她心底的愁绪。屋檐下,他坐在轮椅上,伸了手,轻轻的缓缓的抚上脸颊的面具。楚胥阎?她的心上人吗?拒绝成为他妻子的理由吗?
为什么,一定要是他?
“主子,起风了,咱回吧!”躬身,风云的手搭上了澹台璧的轮椅,轻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