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棠儿正拿着衣服从外面回来,看到我,连忙捂了嘴,惊呼道:“小姐,你这是怎么了啊?”说着,赶紧把手里的外衫打开披在我身上,说,“小姐,快进屋去,此时院内没人,他们都去园子gān活了。”
我点点头,靠在棠儿身上,让她扶着进了里屋。
我躺在chuáng上,不敢闭眼睛,一想到刚才发生的事qíng,就止不住的害怕。
棠儿将浴桶倒满热水,扶着我坐在里面,我的胸前青青紫紫,脖子上更有明显的吻痕,我见棠儿在低头抹泪,便让她出去再烧些热水备着。
我靠在浴桶里,想着今日发生的事qíng,仔细一琢磨,便发现了一些蛛丝马迹。
林烟岚是故意引我去的黎香园,并且让一个小丫鬟洒了茶水在我身上,好支走棠儿,方便她做坏事,我在厅堂喝的那碗茶应该是被下了药的,昏迷之后,被抬到了林景明的屋子里。然后林烟岚又带着别院里的其他人来看热闹。这一出好戏,完全就是唱给刘皓看的……
看林景明刚才的样子,似乎是被人下了药,如果不是他最后清醒了一点,恢复了神志,那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林烟岚的心机竟然如此重吗?她为何要选择对付我?
我抱着胸口坐在水里,水温一点点流逝,棠儿中间又进来给加了水。
大概过了半个时辰,棠儿进来走到我跟前,轻声说:“小姐,从水里出来吧,别着凉了,到chuáng上躺着歇一歇。”
我看了一眼棠儿,无声的点点头。
在chuáng上也不知躺了多久,刘皓过来看我,我连忙将被往上拉了拉,盖住脖子上的痕迹。
他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手里握着一只耳环,在手里摩挲许久,才递给我问:“这只耳环,是土城独有的月光石打造的,我记得那是上元节,我在边塞巡视,赶不回来,特意托人送给你的,怎么弄丢了?”
我侧头看着他手里的耳环,摸了摸自己的左耳,忽地哭了出来,道:“你替我捡了耳环,大概已经猜到事qíng是怎样了,gān嘛还要来质问我?”
刘皓突然将我拽起来抱在怀里,痛声道:“你难道要一直瞒着我,自己一个人默默承受吗?你把我当成亲人吗?”
我闭上双眼,眼泪顺着脸颊流出来,滴在刘皓的衣衫上,道:“我只是一个没权没势的小丫头,她是定北侯府的千金小姐,更何况我手里没有十足的证据,又能怎么办?”
刘皓痛心疾首地吼了一声,说:“这是最后一次,没有人再敢伤害你。”
午后的阳光静静洒落在寂静的庭院,透过窗子看着外面的秋千架,微风徐来,带着丝丝青糙的气息。
刘皓陪我在海棠院待了一下午,到晚膳时分,棠儿进来通报,说是定北侯世子求见。
刘皓的面色yīn沉地可怕,眸子里燃起熊熊烈火,他双手紧握成拳,一字一顿道:“我要去杀了他!”
我拉着他的衣袖,抬头凝视着他,摇摇头说道:“这件事牵扯甚大,你不能冲动。单不说定北侯只有这一子一女,就算陛下要治罪,也要仔细思量一下定北侯镇守边境,手握重兵,若杀了他的儿子,他岂会善罢甘休?更何况,陛下怎么会为了一个奉茶女婢去得罪人,最好的做法不过是把我赐给定北侯世子做侧妃。”
刘皓愤怒的眸子里充满痛苦和纠结,他紧紧握着我的手,视线微微向下调转,似看到什么,眼眶有些红了。
我略微低下了头,说:“他也是被人下了药,在那种……那种qíng况下,还能悬崖勒马,抵制住了身上的药xing。”说到这,我抬头看着刘皓,“他并没有毁了我的清白,我……”
刘皓严重的怒火在一寸一寸地熄灭,他说:“我们进屋的时候,林景明已经吐血晕了过去,董老施针救治了一个时辰才醒过来。如果不是这样,我在发现他chuáng榻上的耳环时,就会杀了他。”他看了眼立在门外的棠儿,说,“我去见他,看他要做什么!你再睡会儿,别出去了。”
我有些担心刘皓,怕他冲动再做出什么事来,于是说:“我在窗边坐着,你就在外面的庭院见他,我也想知道,事qíng到底怎么回事儿。”
刘皓思虑了几秒,然后点了下头,算是默许了。
他扶着我坐在窗户旁边的椅子上,然后将窗扇推开一半,又给我倒了杯茶,才转身走了出去,并吩咐棠儿道:“叫他到庭院见本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