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的马被下了药,就算没被下药也跑不过土láng,土láng的速度飞快,尤其是围攻猎物的时候。我暗示自己不要慌,下定决心鼓足勇气后,慢慢打开马车前的帘子,保护我的侍卫加上韦林一共十一人,他们背对着马车呈一个圆形,手中的刀都已经出鞘,个个都神qíng肃然,jīng神紧绷。
离马车最近的韦林见我出来,忙近前一步,眼睛依旧盯着不断靠近的土láng,压低声音对我说:“姑娘,咱们的马都跑不动了,待会儿咱们一有机会就突击出去往那边的胡杨林跑,土láng怕火,我们可以把马车点着,能阻挡一会儿也好。”
我仰头看着乌云密布的天空,摇摇头道:“糙原上的雨说来就来,如果下大雨,咱们点着马车,也坚持不了多长时间。”
韦林拿出火折子,chuī了一下,然后对着马车上的帘子,不一会儿,火便起了,前几日天气gān燥,糙原上这三日都没下雨,马车也是遇火便瞬间着了,且愈演愈烈。土láng见这边有火,便停住了朝前走的趋势,一声láng嚎,所有láng都站在原地,一双双yīn鸷的láng眼盯着,糙原的猛shòu正在寻找着猎物露出的破绽。
大火烧了一刻钟,暗夜的天空便闪了一下,紧接着,一声雷鸣打破了这静谧。
láng群又重新站起来,跃跃yù试。
李葭伊一点武功也没有,只是一个深门大院里的弱女子,估计这身躯跑几步就累趴下了,如果被láng咬断脖子,那也是意料中的事qíng。但我不能死在这里,也不能被láng咬断脖子,我要去土城见刘宇。
不多时,雨滴淅淅沥沥落下来,韦林转头看了看被烧得差不多的马车,侧身对我说:“姑娘,一会儿一定要跟紧,属下会拼死保护姑娘的安全。”
我咬咬牙,拿出匕首,亮出刀刃,说:“这些马虽然被下了药,但是qiáng烈的刺痛一定会使它们四处奔跑,能分散一部分láng的注意力。”
韦林点点头,举刀刺向身旁的一匹枣红色的马,马儿嘶叫数声,朝左跑去,伏击在左侧的四只láng应声而起,朝着马儿跑掉的地方奋力追着。其他人见此法有效,便依依拿刀刺向身旁的马。我们趁乱往右前方的胡杨林跑去。
才跑数十步,便听见一声láng嚎,映着雷声,透着一丝yīn森。有五只láng紧跟着我们后面跑,并且很快就跑到我们两侧,其中一只láng一个跳起,便扑倒一个侍卫,那侍卫还没挣扎一下便被那只láng咬断了脖子。
韦林紧紧拽着我的手臂,依旧往胡杨林跑,我的右手死死的握着匕首,空气中似乎在一瞬间便弥漫着血腥味儿。身边的人一个一个都在与恶láng搏斗,等跑到胡杨林里的时候,十个护卫就只剩下五个了。
我与韦林站在一棵胡杨树下,剩下的五个侍卫将我们护在中间,韦林此时突然说:“这些láng是受过训练的,并不是普通的在土城外围的láng,他们受过训练,而且我想,训练他们的人应该就在这胡杨林里。”
我的嘴唇不自觉的颤了一下,说:“刚才的十匹马足以将这些láng引走,可是又有人把他们召回来了?什么人会对我们下手?”
韦林没有回答,他看了看周围,说:“爬到胡杨树上,找树gān粗一点,高一点的,快,上树。”
紧接着,我便被韦林拽到树上,我紧紧的抱着树gān,眼瞧着一只恶láng跳到一棵较低的胡杨树上,咬住了一个侍卫的腿,并把他往下拖,紧接着另一只láng也扑到他身上,咬住那侍卫拿刀的右手,没一会儿人的功夫,那侍卫便被两只láng拽了下来,瞬间被三四只láng瓜分了尸体。
那血腥的场面叫人恐惧得说不出来话,我浑身打颤生怕从这树上掉下去,忍着不让自己吐出来。
到底是谁要置我于死地?这些恶láng如果是被人训练出来的,那训练他们的那些人此时是不是就躲在这林子里,看着我们一个一个被láng咬死?
雨越下越大,这也阻挡不了恶láng进攻的态势,韦林一刀捅死了一只要跳到我们树上的láng,这使得其他四只láng都集中进攻我们这边。
就在这时,天空一道响雷,一瞬间的功夫,我踩着的那条树枝断了,我脚底一滑,便摔了下去。
韦林随后跳下来,砍死一只láng,随后两只láng便扑过去,爪子划到他胸口,留下几道很深的爪子印。我的胳膊一痛,被láng咬住了胳膊,鼻息间瞬间就被恶臭与血腥味充斥,感觉下一秒自己便会被恶láng撕成两半儿。来不及思考,我右手握着的匕首在混乱中cha进了恶láng的左胸腔,卡在它的骨头里,拔不出来,那恶láng身上刺痛,像疯了一样拖拽着我,就在我以为自己要被咬断喉咙的时候,一个利剑封喉的声音在我耳畔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