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我的命运,永远比我想象的还要悲催,我没有被关进小仓房内,而是被关进了小仓房下的暗室中,一个带有铁栅栏门的牢房内。
这里是什么破地方,竟然还有私人牢房,我被松了绑,然后终于忍住叫住转身意yù离去的黑衣人:“喂!你们这是将老娘关在哪里了?“
黑衣人没有回话,全都撤了出去。我气得用脚猛地踢了一脚铁栅栏,结果脚趾头差点没断了。
我跳着脚转身,看到身后有chuáng,上面铺着gān净整洁的被褥,chuáng边还有一个花几,甚至还有一个放着铜镜的案几。这些家具恨崭新,显然是最近才置办的,难不成抓我来这里的人,早有准备,可是谁会为一个囚徒置办舒适的家具?
管不了那么多了,我今天起了一个大早,又折腾了一个晚上,一整天都在提醒吊胆,jīng神紧绷中度过,现在是又累又困,一下子便扑倒在chuáng上。外面桌上摆着一盏煤油灯,将幽暗的室内照得影影绰绰,也令我的眼皮重重的沉了下去。
yīn暗cháo湿的地牢内有些yīn冷bī人,我睡了一会儿便醒来了,伸手想要拉紧被子,却猛然感觉到身前好似有一道qiáng烈的视线,在盯着我看。
我兀的睁开了眼睛,借着昏暗的豆粒灯光,看到了一张完全出乎我意料之外的熟悉面孔。
真是不敢相信,老娘竟然是被他给绑架了!
段闳这厮竟然就站在铁栅栏的外面,好似灯塔一般,静静的背着手,一双冷冽的双眼,死死的盯着我看。在发现我醒来之后,他的眼中开始有了复杂的变化,柔qíng,担忧,沮丧,心痛,一些他在面对我时,不可能会出现的神色,完全占据了他英俊的脸庞。
我起身坐在chuáng上,就如他看我一般静静的看着他,没有任何的表qíng,没有一丝的qíng绪。
“你可好?“
段闳竟然也会有这般嘶哑的声音,令我有些错愕,而他的问话,令我更是感到错愕和不适。
他竟然问我可好,此时此刻我的,能好的了吗?
“我不好。“
我的表qíng和语气都好似一潭死水,但是这三个字中,却包含了百般的qíng绪。
“为何不信我?“
我太阳啊!老娘当初就是错信了你,才会人财两失,弄得今天这个沦为阶下囚的地步。这丫的竟然还厚颜无耻的问我为何不信他!他是想将我害得尸骨无存才肯罢休吗?
我无语,段闳这厮竟然忽然泪眼凝噎。
我靠,这是演得哪出?
“我……之前多么的希望你能够信我,一直守在我的身旁。“
语气不对,老娘我怎么有些跳戏了。
但是转瞬间我的脑中忽然灵光一闪,嘴角不由得勾起一丝苦笑。段闳这厮又是想要来利用我了吧!左相高智升要叛乱,大敌当前,他终于肯舍下同钱淼淼的儿女qíng长,想要借助世子妃苌氏的身份,令忠国公站到他的这一边。
我要不要十分没志气的趁此机会,来一个咸鱼翻身,将那个狐狸jīng钱淼淼扫地出门,然后从掌世子府的大权。可是,世子的心都不在我的身上了,我要那处困住我的四方天地有何用!
况且,覆水难收,更何况,现如今老娘已经打算连盆都不要了!
见我仍不说话,段闳眼底的一丝忧伤,被滚滚而来的愤怒吞噬。但是,转而间,浓浓的惆怅和哀伤,再次占据他的双眸。我看不透段闳脸上变来变去的表qíng,更猜不透他的心思,只是我的心,为什么这么痛,痛得我都无法呼吸了!
“你怪我,你恨我,都是因为你不信任我。我,终究还是看错你了。“
面对段闳的苛责和自我怜惜,我再也忍不住,怒火终于爆发了,冲到铁栅栏的近前,发疯一般朝着段闳咆哮谩骂:“段闳,你这个鳖孙儿guī儿子,是老娘眼睛瞎才看错了你,错将我全部的感qíng投注在你的身上,结果换来你新欢在怀,冷眼相待。你让老娘信你,老娘之前一直都信着你,信你之前的诺言,信你之前的宠爱,然后抱着相信等你给我一个理由。结果哪!等来的却是你的蔑视,侮rǔ,还有拳脚相向。你此时此刻,凭什么还有脸在这里大言不惭的怨我不信你。你的心难道是黑色的吗?不对,你的心肝脾胃肾,通通都被狗吃了,你就是一个无心的空壳,你不是人,你……“
我再也说不下去,一口气的谩骂,令我差点没别晕过去,我气得浑身颤抖,双手无力的扶着铁栅栏。但不想在段闳这厮面前失去气势,便猛地直起身,狠狠地踢了段闳面前的铁栅栏门一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