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不是还对他不理不睬相敬如冰吗?
到了晚上,反倒这般淘气了?
“夜深了,我送你回房休息。”韩露白扶上她的肩头,将她送入房中。
苏铭心极为顺从地躺在chuáng上,对韩露白绽开一个诱人的笑容。
韩露白几乎是从房里逃出来的,让他差点把持不住。
难道,她一下子想通了?想跟他过日子了?未免太快了些吧。
第二天,韩露白一忙完公事就来照顾苏铭心。
他端着买来的jīng致吃食送进房时,昨晚还言笑晏晏的小人儿已经换上了一副冷冰冰的面孔。
那拒人于千里的姿态,让他摸不着头脑。
“今天的饭菜勉qiáng能吃。”苏铭心吃过饭,将碗筷一丢,任由韩露白收拾。
她自出生起,便没gān过一点活儿,都是身边的宫女太监动手,她习以为常,心安理得。
来到这个世界,将生成公主后,她曾决定做个闲人懒人吃饱睡睡醒吃的富贵人。
只是没想到,好日子那么快被打破了,不过现在也不错,韩露白任她指使,无丝毫怨言。
韩露白手脚麻利地收拾着桌子,看到她嘴角有一点食物渣渍,好笑地伸出手去,想帮她擦掉。
“看你,吃饭这么不小心,弄到脸上,可就不漂亮了。”
“我自己会擦,不要动手动脚。”
苏铭心躲开他的手,斜睨他一眼,坚决不让他碰自己。
韩露白收回手,用那双黑晶石般的眸子审视着她,发现她眼中带着淡淡敌意,对他无半分好感。
难道,昨晚的一切,都只是他的错觉?
还是说,她人格分裂,白日一个样儿,晚上另一个样儿?
“渴了,倒杯茶来。”
苏铭心半躺在chuáng上,什么都不做,需要什么,手一指,招呼韩露白去做。
韩露白认命地伺候着她,端来半杯热水,递到她唇边。
“你当真是宫女吗?这般十指不沾阳chūn水,什么都不会做,到底是怎么伺候公主的?”
苏铭心心中一震,怕他看出端倪,勉力保持沉静冷漠的表qíng,道:“我怎么伺候人不关你的事,总之,你可别指望我会伺候你。”
韩露白连连摇头,笑道:“不敢,让我来伺候你。”
自从听说陛下赐了一个宫女给韩露白,韩老夫人和两位嫂子一直想见见她。
韩露白以她病还没好不宜见人为由拒绝了。
韩老夫人似乎很生气,觉得这么大的事理应最先让她知道,一直责怪韩露白竟敢瞒着她。
再加上韩金宝那种东西添油加醋,惹得韩老夫人更加不快。
她在正房里骂骂咧咧,声音隐隐传到东厢房里。
苏铭心听着这呜呀呜呀的声音很是心烦。
想当初,她在金鸣宫时,从来都是寂静无声的,何曾这般吵闹?
苏铭心瞥了韩露白一眼,颇为恼怒,“韩露白,你娘还真吵,能让她安静下吗?”
韩露白忙着手里的工作,对正房里传来的声音压根不屑一顾,还安慰苏铭心道:“她不是我娘,只是我继母,正因为这样,我才没办法让她闭嘴。你现在才来我家,不太习惯她的xing格,放心吧,听习惯了,以后就不会觉得吵了。”
听习惯?这男人竟然要她听习惯这种无休无止地骂声?
这都什么娘,什么儿子啊!
苏铭心非常不客气地将韩露白赶出了房,自己躺在被窝里睡觉。
她现在只想尽快养好身体。
韩露白无处可去,守在房门口看书。
两位嫂子从正房里出来,走到了他面前。
大嫂秦氏揉着手背上被老夫人掐疼的地方,神qíng颇为委屈,“二弟,娘让我来看看那位宫女。”
她十六岁嫁进韩家,刚过了两年好日子,夫君便过世了。
她今年刚刚二十岁,正是大好年华,却已经守了两年寡。
长期的寂寞生活,让她从一个活泼灵动的姑娘,变成了沉默寡言的寡妇。
再加上韩老夫人是个刻薄的老太太,对她不是打就是骂,让她变得越发唯唯诺诺,郁郁寡欢。
对于这位大嫂,韩露白很是尊重照顾,此刻看她奉老夫人之命过来,也不好责怪他。
“大嫂,明儿已经睡下了,您回去告诉老夫人,等她病好了,我一定带她去给她老人家请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