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摔死我了。”
过了一会儿,苏琼心哄睡了两个弟弟,都有些昏昏yù睡了,那脑袋又出现在墙头上,继续向他喊话。
苏琼心从破败的窗户里看了她一眼,嘴角微动,扯出一丝很淡很淡的微笑。
“傻子,哑巴,我叫刘胜雪,你叫什么名字?哎呀,看我都忘了,你是哑巴不会说话,那你出来站我面前听我说呗。我才搬来,对这里还不了解,你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吗?看你的院子这么破,你一定是太监对不对?我不是宫女哦,宫女是来伺候我的,你要不要猜猜我是谁?我告诉你……”
刘胜雪还在叽叽喳喳说个不停,被苏琼心突如其来的声音打断了。
他说:“不是。”
“什么不是?”刘胜雪一时反应不及,歪着头反问道。
苏琼心没有回答她,gān脆放下窗子,彻底跟她隔绝开。
刘胜雪使劲儿扒在墙头上,苦苦思索他刚才说的那两个字。
“不是?不是什么?什么不是?他的名字叫不是?不对……难道,他不是太监?”
第二天一大早,苏琼心刚起chuáng出来打水,额头上便被什么东西砸到了。
他扭头一看,发现是枚耳坠。
“傻子,是我是我,你抬头看看我,墙头上呢。”
苏琼心抬头看去,发现刘胜雪正摇摇yù坠地跨在墙头上。
她身上的衣服很华丽,却被她撕扯地零落不堪,看上去比乞丐服还要破旧。
今天,她脸上依然涂着厚厚的胭脂水粉,不露真容。
刘胜雪上下打量着苏琼心,再次问道:“你真的不是太监?”
苏琼心摇头。
刘胜雪在墙上拍手,由于动作太大,差点摔下去,她赶紧扶住墙头,咧嘴笑道:“太好了,那你做我夫君吧,这样,我们就能经常说话了,还能在一起呢。”
苏琼心:“……”
刘胜雪:“哎?你那是什么表qíng,你难道不知道夫君是什么意思吗?我娘说过,夫君就是要陪伴我一辈子的男人。我是你娘子,我也会陪你一辈子哦。”
苏琼心:“……”
刘胜雪:“不说话我就当你答应了。那枚耳坠就是我给你的定qíng信物,你给我什么呢?”
“……”苏琼心默默低头打量自己,发现除了身上这套破旧的衣服,他身无长物。
“你好穷啊。”刘胜雪嘟嘴,随后笑开,“穷也没关系,我娘说,夫妻同心,其利断金,夫妻两人只要同心协力,就能过上好日子。你给我一缕头发,算是定qíng信物吧。”
苏琼心直接用手撕扯起头发来,“刺啦”撕下一缕,团成团,丢给墙头上的刘胜雪。
刘胜雪把头发拿在手里把玩,撇嘴道:“你真傻,头发可以剪下来,不用撕下来。”
看苏琼心呆呆看着她,刘胜雪嘻嘻笑着,问他:“扯疼了没有?”
苏琼心缓缓摇头。
刘胜雪将苏琼心的头发收好,“好了,从现在起,你我就是夫妻,以后,我会想办法到你院子里陪你,没人的时候,你也可以翻墙来找我。”
“……”苏琼心呆呆看了她一会儿,才轻轻点了点头,转身回屋。
“真是个傻子。”
刘胜雪双手扶着墙头,双脚踢来踢去,表达着她的兴奋。
墙那边传来宫女的惊呼声。
“公,公主,您又爬墙上去了,太危险了,快下来,奴婢给您带了吃的。”
刘胜雪嘟着嘴看她,发现这宫女使劲儿低着头,根本不敢看向自己,单薄的身躯还在微微颤抖,好像她是洪水猛shòu,会吃了这宫女似的。
对于身边的人的这种态度,刘胜雪早就习以为常,她轻哼一声,继续坐在墙头上。
刘胜雪是刘君迟唯一的女儿,封崇德公主,今年十二岁。
她的母亲是刘君迟的结发妻子赵氏。
赵氏出身卑微,却很有见识,帮刘君迟出谋划策,极为能gān。
刘君迟跟赵氏感qíng很好,一直恩爱有加。
刘君迟经常在外征战,有时不便带着妻子,回家后,因为不堪的传言,刘君迟怀疑自己的妻子跟其他男人有染,盛怒之下,一刀将妻子杀了。
后来,他才知道,这只是仇人的jian计,一来让他出丑,二来除去他的贤内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