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红羽不知这沐皇后想gān么,她便安静的坐着,喝茶,看戏。
道士对姜太后说了一番表面的qíng况,说得姜太后越听越信。
然后,又说要把脉。
姜太后招手叫过万嬷嬷。万嬷嬷搬了一张小几,又在小几上放着小软枕,这才将姜太后的手放上去,又盖了帕子。
道士走上前,凝神把了会儿脉,之后,又伸手在姜太后的头部两处xué位按了按,说了声,“好了,只要不说出红色二字,太后娘娘就不会头疼。”
这便好了?
凤红羽半眯着眼,看向那道士。
只见道士从袖中取了块红色的绢布,展于姜太后的面前。
大家都大气不敢出,一个个紧张地盯着姜太后,就怕她忽然疯了。
谁知姜太后目光直直盯着帕子看了好一会儿,笑道,“哀家的头果真不疼了。”
姜太后喜得命万嬷嬷大赏道士。
道士开了方子,又说了些平时要注意休息和该吃什么不该吃什么的场面话。
沐皇后几人一起恭贺姜太后。
说笑间,姜太后一眼看见凤红羽乖巧地坐在身侧的下首喝茶,便又道,“神医不常见,来给哀家的这位侄孙女看看身子吧!哀家瞧着她柔柔弱弱的,是不是要吃点什么补补?”
道士不敢怠慢,应了声“是”,便朝凤红羽走来。
因为是太后吩咐,凤红羽不好拒绝。
万嬷嬷亲自托起凤红羽的手,也拿帕子盖住了凤红羽的手腕。
道士便诊起脉来。
沐皇后和崔夫人,又对视一眼,旋即,两人又双双错开视线,饮茶的饮茶,看脚下的看脚下。
司空睿这时不冷不热的说道,“道士,你给瞧仔细了,要是敢胡说八道,本太子饶不了你!”
姜太后笑道,“这是在宫里,他不敢胡说的,你倒是宠你这个义妹妹!”
道士认真把脉,凤红羽便仔细打量这个人。
只见这人眼内黑白分明,全然不似一些老者那般眼内浑浊。她心下狐疑,难道这人是真的有不老之躯?
道士给凤红羽把了一会儿脉后,又要求换另一只手,又凝神把了一会儿脉,脸上现出惊异与慌张之色。
凤红羽不动声色,好整以暇地看着他,她且看看,这人的葫芦里卖的究竟是什么药!
姜太后也敛了神色,忙问道,“神医,她的身体怎样?”
道士松开诊脉的手指,惊呼说道,“哎呀,太后娘娘,这位小姐体内有一个很大的病症。”
司空睿的神色微变。
凤红羽却不以为然。
她相信,这世间,苍泠月的医术最高。她半岁由苍泠月开始抚养,身上的哪处骨头与经脉没有被她摸过?
她有什么病症,苍泠月会看不出来?
再说了,她自己也是个大夫!
“是何qíng况?严不严重?”姜太后蹙着眉尖问道,“年纪轻轻就有个大的病症可不是什么好事。”
道士却是yù言又止。
急得姜太后拍了拍椅子,“你快说就是,赦你无罪。”
“这件事,得跟她的家人说吧?”道士看了眼凤红羽,说道。
“我是她的义兄,你可以跟我说!”司空睿道。
“她亲祖母,是哀家的嫡亲小姑子,哀家也算是亲人,快讲!”姜太后也催。
“是,是。”道士叹了叹,说道,“从小姐的身子弱就可看出,小姐得了宫寒症!”
卫王妃口快,惊呼一声,“呀,宫寒症?得了这个病症,意味着女人不可能会怀孕。”
“容王府嫡系那一只,三代单传,凤大小姐不会生育,这是要绝了容王府的后哇!”沐夫人凉凉的吐了一句话。
不会……生育?
凤红羽嘴唇紧抿,原来,今天请一个“神医”来,是来宣告世人,她凤红羽不会生孩子?
倘若是其他的事qíng,她还可以证明,别人在胡说八道。可这件事……
前辈子,她没有将自己嫁出去,这辈子,她还没有嫁,她不晓得,她会不会生。
司空睿见她脸色变了,拉着那个神医要理论,但司空睿不懂医,被人几句就问倒了。
沐皇后这时说道,“司空太子跟凤大小姐兄妹qíng深,心中焦急本宫能够理解,要是不相信神医的话,不如再请几个太医来,再重新诊治一下,不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