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竹篮打水,一场空。
若他现在回北燕去,这赵国的太子,等于白假冒了。况且,凤红羽知晓了他的身份,慕容墨也一定知晓了他的身份,慕容墨不可能会让他这么容易的走!
单于烈越想心头越烦躁,可坏他事的,是他的母亲,他能怎么样?
听到她被沐皇后带到慎刑司的消息后,他马上赶了过来。
当他看到母亲的十根手指被沐皇后下令切掉,疼得惨叫连连时,他想到了同她分开的那一天。
那一天,萧燕的人四处追杀他们,他们躲藏起来一整天都没有吃东西。
她怕他饿坏了,便去偷一位牧民家的东西吃。结果,她被人发现了,那家的凶悍主母指挥仆人拿棍子打他们。
她扑到他的身上护着,他听到棍子打在她身上的一声一声的沉闷的响声,她却一声也没有哼。
他的母亲……
“不必惊慌,我们大不了跟他们撕破脸,对着gān起来,你谋划多年,还怕那承德帝?那就是个糊涂蛋,慕容墨也比不上你,我们是稳赢!”蒋玥见他在屋中走来走去,一副心事沉沉的样子,安慰他说道。
单于烈看了她一眼,停了脚步,转身立于窗前沉思。
这是一间贫民屋,格木事先买下来的,防着事发藏身用。窗子外就是街道,他可以随时看到街上的兵差们,拿着他的画像四处张贴着,以及,对行人一一排查。
他和母亲,现在成了丧家之犬了!
“烈儿,我早说了,我们该早些行动的,你看看,我们被动了不是吗?”蒋玥靠在chuáng上抱怨着。
单于烈默了一会儿,还是转过身来,缓步走向chuáng边。
“娘,儿子自有分寸!你不必担心。”他微笑着坐到chuáng沿上,说道。
“我现在饿了,怎么样弄到吃的?”蒋玥道,“我想吃ròu粥。”
单于烈点了点头,“好,我去弄来。”
他走到小院门边,对守卫的格木吩咐了几句,要亲自去寻吃的。
格木不放心,吃惊说道,“主人,这个时候,您还是在这里呆着好了,属下去吧。”
“你的武功,打得过慕容墨吗?还是打得过宫里的那个宫卫长孟昀?”单于烈清冷说道,“现在,我不想再死人!我去!”
单于烈穿着一身贫寒书生的衣衫,走进了夜色里。
格木一人守在院门口,警觉地张望着。
忽然,一人从天而降,长剑直刺他的脑门。
他大吃一惊,飞快闪身让过。但让得了剑,却让不过一把迷迭粉。
凤红羽轻轻落下来,抬脚将他踢倒,身子一闪,闯进屋里去了。
蒋玥正靠在chuáng头闭目养神,等着儿子送来ròu粥。
这时,听到有女人声音喊道,“庄宛秋!孟轻衣都成了白骨了,你怎么还活着?”
“你是谁?”她吓得颤声问道。
“取你命的人!”
367,金陵城的一枚暗棋。
蒋玥吓得大叫起来,“格木,烈儿,救我!”
“你喊破喉咙也没有用。”凤红羽上前一把将她从chuáng上拎起来,“单于烈已经离开了,格木被我毒晕了。现在,根本就没有人会来救你。而且,你若再大声地叫喊,这夜深人静的时候,会引来官兵。现在,整个京城都在抓你和单于烈!你想死得更早吗?”
蒋玥吓得彻底不敢吱声了,惊恐地看着她。
“很好,很识实务嘛!”凤红羽扬唇冷笑,但也怕她乱叫嚷引来其他的人,一掌将她拍晕了。
凤红羽扛着她,大步走出了屋子。
那个格木还软倒在地,凤红羽避开他,跳上院墙,飞快地离开了这里。
此时的京城,往日的宁静已然不见,四处都是巡逻的官兵,骑马的步行的,个个步伐匆匆,神qíng紧张。
太子谋反,抓住了有重赏!若放跑太子,和藏匿太子及其同伙,会被砍头且会诛杀九族,谁人敢马虎?
凤红羽避开那些人,带着蒋玥来到兴福寺的那片树林里。
孟轻衣的坟墓,除了父亲,无人知晓在哪儿,但这里有老容王夫妇的坟墓,十六年前的那一天,慕容墨的父母也在那天被刺身亡了。
在这里祭拜,也是一样的。
蒋玥是被吓醒的,身上不知有什么东西爬过,从手背上,一直往胳膊里爬,还有的,从她的脸上,往脖子里爬,又一路钻进了衣衫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