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时我又惊又吓,忘记了收回自己的衣衫。虽然那人一直背着身子,不与我面对面,但我感觉他不是钟述,那个人在我换衣衫的时候,走到山dòng外chuī竹箫,可钟述却是五音不全,什么器乐也不会。”
“……”
“我跟钟铃儿来往,也是因为她家在益州城住得久,想从她的口里打听出救我的人,毕竟益州城里居民众多,但身为校尉的年轻人可不多,谁想到进了钟府招惹了钟夫人……”
郁夫人又急又气,女儿怎么会将自己的贴身衣物乱扔呢?
又一想女儿那年十三岁还不到,年纪小又是在陌生的地方,犯了这样的大错又不能全怪她。
郁夫人叹了口气,“你怀疑有什么用?现在东西在钟家,你不嫁,他们就得嚷出来!”
“那就让他们嚷好了!”郁敏柔哭着咬牙愤恨说道,“娘,你当钟家为什么这几日跑我们家跑得勤快么?那钟述根本就不会这么快的出狱!”
“……”
“他们是以此要挟我们家,让父亲到皇上跟前求qíng,救出他们的儿子!若真是钟述救的我,为什么三年前不说,现在才说?可见其心不纯!”
凤红羽坐在横梁上,颇为欣赏地看着郁敏柔。
这女子倒是看得透彻。
郁敏柔的父亲郁翰林,传闻此人为人正直,是承德帝跟前较为信任的几个文臣之一。
钟述进了大理寺的牢里,太子不松口放他,他就得一直在牢里待下去。
但太子并不得皇上的喜欢,若是有其他臣子走皇上的路子为钟述求qíng,皇上定然和太子唱反调,而放了钟述。
钟家找到郁家,打得一手好算盘,得一个品貌兼优,出身书香之家的才女媳妇,找了个翰林大学士做亲家,又救了儿子。
真是一箭三雕。
看这郁敏柔在怀疑当年救她之人,难道是钟述将功劳据为己有?
郁敏柔向钟铃儿打听恩人,以钟铃儿的狡黠之心,一定猜得出来由。
钟家人又恰巧得了当年的郁敏柔的遗失物,钟述便来个李代桃僵?
这样看来,钟述简直是世间最无耻之人了!
以女子清白作要挟,要女子父亲救他出狱,这种人,简直不配是男子!
“行了,你如今哭也没有用,我们还是赶紧回府同你父亲商议商议这件事!”郁夫人抿了抿唇,搂着一直哽咽啼哭的郁敏柔离开了雅间。
凤红羽眯着眼,钟家拿着郁敏柔的贴身衣物以此要挟郁家,如果那衣物不存在了呢?
她一定要断了钟家的求qíng之路!
如此想着,凤红羽便顺着原路往回爬,她刚跳下房梁,打算去追钟夫人偷回那件亵衣。
谁知她的脚尖刚落地,便见前方有人看着她冷笑起来。
“呵,想不到风家大小姐居然会武?”郑凌风双手抱胸,倚靠在楼道口的玄关处,眯着眼似笑非笑地盯着她。
这个郑纨绔,他怎么在这儿?
凤红羽淡淡看了他一眼,拍拍袖子上的灰,眉梢微微一扬,“那又怎样?我赵国有规定女子不得习武吗?”
“没有规定,不过……”郑凌风“啪”地一声抖开了手中的扇子,施施然的朝她走来,“本世子有件事,想问问你。”
凤红羽头皮一紧,这郑凌风笑得yīn阳怪气,想gān什么?
她朝周围看了看,自从郁夫人母女与钟夫人先后离开后,这里还没有人上楼来。
又因是上午,茶楼的人本身不多,是以,二楼安静异常。
这个郑凌风,想对她图谋不轨?
凤红羽的脸色顿时刷的就变了,手已往腰间暗藏的一只匕首摸去。
她同郑凌风jiāo过一次手,这厮的武功不弱。
她一边小心的往窗子边上挪,一边摸着匕首。
郑凌风一直盯着她的脚在看,果然,这女子边行走边在布阵法,可功可退。
呵!居然敢到他的手里抢人。
他眸色一沉,挥着手中的扇子,朝凤红羽身上拍去。
凤红羽早有准备,拔出匕首就同他厮杀起来。
“凤红羽,本世子果真没有猜错,你就是那个抢了本世子的小蟊贼!你这一招一式,同那天晚上使的手法一样!”
凤红羽冷笑,“什么叫抢?那些人是你家的人吗?人家都是益州人,你听得懂益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