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多的布匹,贱价卖也有一万两银子收回。”老夫人嘟哝了一句。
“你闭嘴,你个鼠目寸光的死婆子懂什么?”凤老太爷冷喝一声。
凤老夫人气得闭了嘴。
老太爷目光微凝看向凤红羽,“送去赈灾?”
凤红羽点头,“对,爷爷。当年,公主在北地三城不是常常这么做么?眼下镇江出现水患,再有钱的人家,房子一倒,家园一困,田地里减产,也会穷得衣不附体。现在是八月末了,早晚天气已十分的寒冷,再往后,也会越来越冷。送去冬衣,可谓是雪中送炭!”
凤家大房的人手握重兵多年,是赵氏皇家的心头刺,却没有被赵氏皇家连府除掉,是因为有北地三城的凤家军在。
有三城的百姓感念着当年公主对他们的施舍与救助。
凤府人全死,他们必反。
是以暗卫的刀剑来护凤府,还是以民心来护凤府。
凤红羽相信,老太爷,比她更懂这个道理。
三城民众就足以让皇上胆怯,若更多的人呢?
凤老太爷目光沉沉看着凤红羽,眉眼里浮出笑意来,“丫头,不愧是老夫的孙女,好,就这么定了,不就是四万多两银子么?凤府里亏得起!事不宜迟,林氏,你马上让人去准备着!若是办得好了,就不罚你了!”
林氏松了口气,“是,老太爷。”
她感激的看了一眼凤红羽,转身去吩咐管事婆子去了。
凤老夫人想告倒林氏的计划又落空,黑着脸,愤恨地离开了玉兰堂。
屋里人都走后,凤红羽才对老太爷说起慕容墨的信来。
凤老太爷眯着眼看向她,“墨小子要你三叔去镇江?”
“是的,爷爷,孙女觉得,凤府不能一直处于被动。”
不能是对方发招时,凤府才想起还击,万一对方出狠招,可就招架不住了。
凤老太爷的目光朝门外望去,秋日的天气,阳光极好的照进屋子里来。
他坐在yīn影里,神色莫名,嘴唇紧抿着,似乎陷入沉思了。
“去吧,都去吧!”半晌,他才开口说道,“我瞒着你奶奶的事,一直不告诉你,就怕你冲动闯出祸事出来。现在,有墨小子看着你,总不会出事。”
凤红羽脸一黑,“爷爷,我是您孙女,哪有说自己孙女不如别人的?”
“你本来就不如他!”凤老爷子chuī了chuī胡子。
凤红羽:“……”
……
林氏回到玉兰堂的时候,凤老太爷已离开了。
凤红羽正在凤镇川书房里,叔侄二人正神色严肃的说着什么。
“事qíng可办好了?”凤镇川抬头看向林氏问道,“刚才你被老夫人骂了,我又不能出去帮你。”
凤镇川歉意的上前握着她的手。
皇子们还没有出征,凤红羽叮嘱着凤镇川,哪怕是天塌了,也不得随意走到玉兰堂前堂去。
被府里不怀好意的人传出消息去,凤镇川就有危险了。
林氏笑了笑,“这不好好的吗?你担心什么呢?”
凤红羽忽然想起一件事来,“三婶,刚才你走得急,我忘了问了,那批布料究竟是怎么回事?铺子里的伙计可都是gān了多年的老人了,怎么会没有发现?付了钱才知道收了次品?”
林氏叹了口气,“那天铺子里比较忙,大约伙计们是那时疏忽了。”
“凤府的绸缎庄,开了四十多年了,哪天不忙?还是那天出了特别的事?”凤红羽又问。
“也没有特别的事,就是老夫人带着几个相熟的夫人到铺子里看面料,恰好那天货到。七八个夫人在呢,铺子里的伙计们都上前却给夫人们拿料子看,只有一个老诚的伙计去收货。大约是一人忙不过来,才出了差错。我已经将那个办错事的伙计给打发走了。”
老夫人去了铺子里?
这是巧合还是老夫人在坏事?
凤红羽眯了眯眼,“三婶,带我去府里的绸缎庄看看。”
林氏点了点头,“好。”
…
凤府的绸缎庄。
那个被林氏开除掉的伙计,又被找了回来。
凤红羽坐在铺子后堂的账房里,捧着茶碗,目光如炬盯着那伙计。
“你叫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