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进去过,就不能怀疑她是纵火犯吗?”柳丞相冷笑。
他现在想的是,怀疑的人越多越好,法不责众,女儿和柳家就少担一些责任。
柳丞相担心女儿,莫府尹只有一个宝贝女儿,心中也担心着,莫府尹哪能任意被柳丞相冤枉了去?
莫府尹冷笑,“丞相大人,你还有所不知吧?现场看守的衙役抓住柳大小姐的时候,从她身上搜到了火镰,事实证明,柳大小姐是主犯,凤二小姐是从犯。”
“什……什么?”柳丞相惊得身子整个儿一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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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兵库司回到凤府后,凤红羽匆匆吃了点东西,沐浴后连头发也不等及gān,就扎进了被子里,一直睡到了下午才醒来。
外面又起风了,风chuī得树枝拍着窗户棂嚓嚓作响。
明天大军出发,不知这天会不会下雨。
凤红羽推被坐起来,披了件披风,走到窗前看外面的秋景。
园子里的枫叶,红了大半,葡萄架上的串串葡萄,已由早些日子的青色,变成了紫红色,一粒粒晶莹可爱,翠姨正拿着小剪子剪葡萄。
在鸾园打杂的小丫头朱儿,手里捧着一个小竹篮跟在她身后。
銮园里,一派祥和。
前一世的今天,她在做什么呢?
她想了想,对,陪赵元恒在下棋。
两人一边下棋,一边对赵国未来局势进行着分析。
直到天黑,她才从赵元恒的东宫回到凤府。
想来真是可笑,她那么担心他会输,那么努力地帮他,可结果呢?
她又得到了什么?
竹韵捧着一叠衣衫笑嘻嘻的走了进来,“小姐,看,这身衣衫好看吗?”
凤红羽回过头来,随口问道,“是大嫂还是三婶给我做的新衣?”
“都不是!”竹韵眨眨眼,神秘一笑,“小姐猜猜看是谁送的?”
她抖开那件外衫,拎起衣领给凤红羽看。
凤红羽的眸色闪了闪,唇角渐渐地扬起,浮着温柔的笑。
这是一件石榴红的烟罗裙,布料是上等的锦缎。
裙袂上,用极细的金线,绣着朵朵的折枝梅,梅花栩栩如生。
“不用猜,我知道是谁送的。”凤红羽笑道,“这是出自金陵城金绣坊的织品,金陵隔镇江近,想必是王爷从那儿买的送来的。”
竹韵眨了眨眼,一脸的失望,“奴婢还想考考小姐呢,真没意思!小姐一看就知道了。”
“小姐跟王爷心有灵犀一点通,用得着你考?”荷影端着洗漱水走进来,朝竹韵抛去一个鄙夷的冷笑,“这件衣衫,价值千金,三夫人和少夫人哪里有那么多的钱买这么贵的?只有王爷才买得起啊!你居然还来考小姐?哧!”
“你聪明,你行!”竹韵朝荷影翻了个白眼,将衣裙整齐地摆在了chuáng上,又笑道,“小姐,今天穿这一身衣裙吧,这件比小姐以往穿的,做工都要jīng致。”
“先放着,等……,过几日拿出来。”凤红羽走到chuáng边,伸手轻轻地在裙子上抚了抚。
“好吧。”竹韵失望的去叠裙子。
荷影将漱口水和洗盐都放在了洗浴盆的架子上,说道,“小姐,梳洗一下吧,柳清泽已在前院的小花厅里等候你一个多时辰了,听说你睡着午觉,他就一直等着。”
昨晚行动的事,荷影没有去。
竹韵听说柳清泽来了,唇角一撇,“柳家的人还好意思来?”
“柳家人怎么啦?”
“哼!”竹韵冷哼了一声。
凤红羽漱好口,正在洗脸,她朝两个丫头看了一眼,说道,“他同柳清雅柳清雯两姐妹不一样,你们不必用一样的眼光看他。”
“难说,也许他当面一套,背地里一套呢!”竹韵扯了下唇角,又哼了一声。
梳洗毕,凤红羽只喝了一小碗粥,便往前院而来。
柳清泽来找她,一定是问关于兵库司里起火的事。
她的瞒天过海之计,果然,还是瞒不过这位“皇帝的鹰眼。”
临出门时,竹韵又递给凤红羽一封信,是罗二送来的。
她匆匆看了一眼,揉碎了,扔进了廊檐下翠姨煮着茶水的炉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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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红羽才走出后院,在东西两院间的穿堂里,遇上了凤二老爷凤承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