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雨宸执意要继续住阮府里,凤红羽只得亲自送她回去。
两人坐着益鹰的马车到了阮府。
竹韵挑起车帘子,口里“咦”了一声。
“怎么啦,竹韵?”凤红羽忙问。
竹韵看了一眼阮雨宸,没说话。
凤红羽借着帘子的fèng隙,看到阮府的府门前,正候着一个人。
阮家义子,阮云枫。
他的目光,正温和的望着马车这里。
凤红羽住进了静园后,她将益鹰留在了阮府里。
阮云枫看到赶车的益鹰,这是想到马车里坐着阮雨宸吧?
益青扶着阮雨宸走下马车。
阮雨宸也看到了府门前等候着的阮云枫。
见到她,阮云枫的眸色亮了几分。
她愣住了,眸光只微微闪了闪,却将头低下,匆匆往前走去。
很快,她便走到了府门处。
“小宸,你刚才去了哪里?我去你园子里找你,你的嬷嬷说你外出了。”阮云枫转动着轮椅上的轮子,看向她问道。
“我小姑子找我呢,出去走了走。”阮雨宸道。
也没看他,扶着益青的手,迈过了门槛。
“你父亲在找你,他看起来心qíng很不好,你当心一些。”阮云枫看着她的背影,忽然说道。
阮雨宸的脚步停了一瞬,只点了点头,再没说一句话,走进了府里。
果然,阮雨宸才绕过照壁,便有一个婆子朝她走来,也不行礼,扬眉说道,“三小姐,老爷请你去书房。”
益青马上一脸的警觉。
阮雨宸倒是神色平静,点了点头,“知道了。”
不多时,两人到了阮通判的书房。
。
阮雨宸提裙迈上台阶,益青像往常一样跟在她的身侧往里走。
引路的婆子却来推益青,“对不住,大妹子,老爷只吩咐说,请三小姐一人进去。”
益青将身子让开,躲开了婆子的手。
“你叫她三小姐?”益青一指阮雨宸,冷笑起来,“站在你面前的,不仅是你们府里的三小姐,更是凤府的少夫人,五品诰命!是有资格进宫面见皇后娘娘的夫人,她的身边没有一个仆人跟着,怎能配得上五品夫人的称号?若再敢拦着,当心你的狗爪!”
益青的丈夫没有死时,跟着丈夫走江湖押镖,她从小跟着一堆男人混,高门大户里的yīn暗事,还是进了凤府才知晓。
她最是厌恶这狗眼看人低,仗着主子身份高欺负其他仆人的奴才。
她又不太爱讲话,当下脾气一上来,伸手就拧那婆子的胳膊。
婆子立刻惨叫起来。
“还不快滚!”益青又喝道。
婆子哪里还敢拦?
益青一松手,她拔腿就跑了。
阮通判听到外面的声音,大步从里间走了出来,只来得及看到一个婆子匆匆逃走的背影。
他的脸上马上一沉,“小宸,你居然纵容你的下人打为父的仆人?”
还是同以前一样,父亲是非不分。
阮雨宸冷笑。
“父亲,您怎么还同以前一样,是非不分,不问清红皂白的将罪名安在女儿的头上?明明是婆子对我的女仆想动手,女仆的手劲大了一些,她吃了亏才叫惨而已。怎么是我纵容?难道反击有错吗?”
阮通判气得一噎。
想到还有重要的事要说,他忍住了没有发火。
“为父想跟你说些体已话,你叫你的女仆站在外面。这可是关于家事。”
益青忙看向阮雨宸。
阮雨宸点了点头,“益青,你就站在书房的门口。我想,父亲总不会将我关在屋子里打一顿。”
阮通判的脸更黑了。
他甩了甩袖子,大步走进了书房。
阮雨宸跟着走了进去。
书房还是跟六年前一样摆设,整套的海棠木摆设,故作儒雅中,却处处彰显着奢华。
阮通判虽然只是个六品,一年的俸禄,还不及他一月打赏下人的钱。
但他做官并不是为了发财,只是想得个光宗耀祖的名声罢了。
他是阮家百年中,唯一进衙门里任职的阮氏子弟。
做到六品,也足以在族谱上浓墨重彩的写上一笔。
而府里的钱财来源,则靠的是阮家的生意。
阮云枫打理着阮家生意,赚的钱在金陵城中排得上号,足够整个阮府人的花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