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雨宸听完凤红羽的话,她的脸上,并没有畏惧之色,反而神色平静。
“该来的迟早会来。金陵城里,有声望的,不是姓阮,便是阮氏的亲戚或老太爷的门生。树大,早已招风了。
奶奶和爷爷,在生前就曾对我说过,阮家要么稳住整个金陵城的人心,要么赚足金陵城的银子,方可在金陵城立足。
但银子是赚不完的,而人心,不难赚到!阮家人的免费药铺,二十年前,就已在金陵城里遍地开花。这件事,目前只有我一人知道。而那些铺子的掌柜,都是爷爷生前留给我的人。”
凤红羽哑然看着阮雨宸,想着罗家为什么非得娶阮雨宸了。
阮雨宸果然不是个平凡的女子。
她的手里,有着阮家老太爷太夫人留下的无形资产给她。
施舍多年,主家有难,他们哪怕是石头心做的人,也会出来相助。
而阮云枫喜欢着阮雨宸的事,又并不是个秘密。
这两人,虽然平凡普通,却一个掌着金陵城大半的财富,一个掌着金陵城大半的人心。
要是两人结为夫妇,金陵城等于他二人说了算。
偏偏阮雨宸又生了个凤氏的曾孙,朝廷担心资产将来落入凤府。
偏偏凤府的手里有着十万的凤家军,更是皇家人的心头刺。
要是再丢失一个富庶的金陵城,远在京城的皇上,能睡得安稳才怪。
所以,才有了这出税银丢失案。
将阮雨宸送回了阮府,凤红羽对赶车的韩大说道,“带我去见找那个罗大公子。”
韩大眨了眨眼,“小姐,你找他做什么?那家伙就是个登徒子!”
见到羽小姐时,那双眼像是没见过女人一样,挂在羽小姐的身上就不下来了,着实让人厌恶。
“有人不得安生了,又来找大嫂的麻烦,我得让她再尝尝苦头。”凤红羽看了一眼身后的阮府,冷冷说道。
竹韵知道凤红羽说的是谁,马上嘻嘻一笑,“走吧,韩大,有我竹韵在,罗横敢对小姐不敬,我就挖了他的双眼!”
韩大呵呵一笑,“就你?拉倒吧,我往罗横的面前一站,他就得跪下喊我一声韩大爷!”
“chuī吧你!”
“你才chuī!”
凤红羽好笑的看着斗嘴的二人,她伸手拍拍车壁,“走吧,你两个再吵下,天就得黑了!我还怎么找人?”
“走了!”竹韵朝韩大翻了个白眼,“我就没错见罗二chuī过牛!”
“他就是个滑头小子,他chuī牛的时候,常说自己的太上老君投胎转世!我还玉皇大帝投胎!”
“呵呵——”
两人一个坐车里,一个坐外边赶车,还不忘吵几句。
凤红羽只当解闷,没管他们。
。
罗横在金陵城开着几家铺子,找到他并不难。
凤红羽走进一间罗家酒楼的二楼帐房时,罗横正坐在屋子里,独自一人摆弄着一副guī壳占卜。
他近些日子一直走背运,他得好好算上一卦。
“罗大公子。”凤红羽站在门口,淡淡开口。
罗横吓了一大跳,抬头一看是凤红羽,那肚子里的心都要惊得蹦出来了。
一双眼,直直盯着凤红羽,眼珠子都忘记了转动。
韩大以为他是看着凤红羽想入非非呢,冲上前,就是一拳头。
罗横不会武,直接被打得撞到了对面的墙上,扯着嗓子哀嚎起来。
“为什么打人啊,还有没有王法啊!”
韩大chuī着拳头,扬眉冷笑,“小爷的拳头就是王法!记着,下回看到凤大小姐的时候,眼睛只能看自己的脚。”
罗横哼哼着点了点头,再不敢看凤红羽,忍着疼问道,“凤大小姐,我同你无冤无仇,你老是找我做什么?”
“我不是特意来找你,我是路过这里,上来跟你说你件事。”凤红羽笑吟吟说道。
竹韵掏出块帕子,在一张凳子上仔细的擦了擦,才扶着凤红羽坐下。
“事?什么事?”罗横忙问,无事不登三宝殿,只怕不是简单的事。
“就在刚才,我路过长兴街保和堂的时候,看见你的未婚妻发疯了,当着一堆男人的面,将衣衫脱了个gān净,连亵衣亵裤也不利外。”
罗横眯着眼,“凤大小姐,我的未婚妻,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