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雪停了,今天的天还洒了点儿阳光下来,此时是晌午刚过,暖暖的阳光照在沁园里,听着戏,吃着热茶,倒也惬意。
慕容墨和凤红羽在主座落座。
不多时,戏台上缓缓走来了一人,书生的打扮,正是商六。
凤红羽眸光闪了闪,商六唱戏?
她记得商六最擅长模仿他人的声音,商六莫不是模仿哪个红角的戏?
慕容墨拍拍她的手,笑道,“商六的业余爱好便是唱戏,你且听听看。”
凤红羽瞄了他一眼,想着,只怕今天的戏文唱得不简单。
商六朝台下的众人拱了拱手,便一撩袍子,坐下了。
“小生唱戏时,还请各位不要发出一丝声音来,否则,这戏便唱不了了。”
慕容墨也道,“各位听清规矩了吗?”
来的人,不知慕容墨在搞什么名堂,他身份又尊贵,谁敢不听?
一个个的纷纷点头,“容王请放心,在下们不会喧哗。”
不多时,幕布后面,传来一声击掌声。
商六清了清嗓子,便开口道,“江家主,本阁主差遣你办的事,如今办得怎样了?”
这是带着北燕腔的中原官话。
商六最拿手的绝活便是模仿他人说话,听过一次就不会忘记。
台下的众人一时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慕容墨的目光忽然凉凉朝众人扫了一遍,大家连呼吸声也给压了下去,又专心看向台上。
幕布后,那人静了静,说道,“阁主,老夫不是按着你说的办了吗?老夫将城中的人尽数骗到南山,让一部分人染上疫毒,再传遍整个镇江城。”
“……”
“如今城中染了疫毒的人有二三百人了,按着这样的qíng况,不出一月,镇江城便是一座鬼城,到时候,你们再以治疫qíng的借口,将你们的人安cha进城中。”
这是江恒的声音,江恒可是镇江城的世家大族的家主,他的声音并不陌生,大家都听出来了。
这下子,更让来听戏的人惊骇不已了,一个个的脸色大变,心中更是在不停的腹诽着,怎么,江家同北燕人有来往?
可这分明是容王的一个护卫,装成北燕人在套江恒的话。
为了想听到下面的,一个个更加配合的半丝儿声响也没有发出。
商六又道,“哼,你拿了我们北燕烈王的五十六万两银子,却要一个月才将事qíng办好,太让烈王失望了,时间太久,本阁主等不及!”
幕布后的江恒道,“阁主,不是我江家不努力啊,实则是容王忽然来了镇江城,他已经怀疑阁主和老夫了。”
“放心,本阁主已在南山设了一个局,他自然会找到那里,到时,他会有去无回。”
江恒喜道,“如此,那可太好了,他既然不娶老夫的女儿,他就不再是老夫的主子了,你们最好杀了他!以血他不娶之rǔ!”
嘭——
有慕容氏的旧臣实在听不下去了,大骂起来,“江恒,原来镇江城的瘟疫,是你们江家搞的鬼!”
“这等小人,让老夫打死他。”
“最好是千刀万剐!”
“识人识面不识心,说什么是江南大儒,分明是个yīn险小人!”
“你居然还有脸说容王不娶你儿女,你们江家,早在十五年之前,不是退婚了吗?”
“为了面子和银子,你居然害我们一城的人?江恒,老夫要将将扒皮抽筋!”
义愤填膺的人们,一一纷纷冲跳上了高台,扯开幕布进了幕后。
脸上蒙着黑布双手被捆的江恒,在牢里时,商六扮成的阁主假意救出他,又将他点了xué。
因此,等他醒来时,只听到“北燕阁主”的声音。
此时,他正专心的同“北燕阁主”说话,谁想到,竟听到了旁人的声音,他吓了一大跳。
紧接着,脸上的黑布被扯掉了,脸上身上挨了好几拳。
他定睛一看,哪里是什么“北燕阁主”,是慕容墨的一个护卫扮的。
他顿时吓得魂飞魄散。
在江家宅子里搜出药材,只判的是藏匿药材罪,罪并不重,不会砍头,但这下子说出了同北燕人有勾结,江家就会满门抄斩!
。
江家的确是判了满门抄折,镇江知府想保,也再保不住了。